“听到没有,还不赶紧下去。”叶良臣再一次重复太子的命令。这倒不是说他喜欢装腔作势,
而是在太子的身边,人员嘈杂,平时必须要当这个传话筒,即使现在没几个人他也早已适应这种讲话节奏。
两名士兵一拱手恭敬地退了几步后转身离去,手中还拿着脚镣手铐。
“你也下去吧。”太子转头又对迟迟未离开的叶良臣说道。
“太子您的安全。”叶良臣迟疑一会儿,觉察出刚才太子所说单独的意思。
“放心吧,你们不是之前搜过他的身了吗,尽管安心下去吧。”太子有令,身为管家不得不遵从。叶良臣主动退下,临走时用眼神警告堂下人不要轻举妄动。毕竟这人可把他坑了个惨,说不定又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举动。
众人都走后,两人的气氛有稍许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萧云逸只得站在堂下无聊的搓搓手,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凡事都要依照对方的规矩来。
一阵沉寂后,太子率先打破了这冷冰冰的气氛。“先生请到我跟前的椅子来坐下,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话虽说得客气,语气中仍有一种不容违抗的味道。这是习惯下命令的人常年形成的口气。
萧云逸行礼答谢,坐到离太子最近的位置上,两人相距只有三米。
“你文章中说我是一个不忠不智不仁之人,仁和智或许我仍需要砥砺努力,可我对父亲的忠心参天,你怎么敢说我是不忠之人。仅这一句话,我就敢定你的死罪。”太子面露愤怒之色,萧云逸知道如果他答不出个好赖,恐怕刚才失去的镣铐又会重新复归到身上,到时候真得被解送官府。
但他并不迫切地去回答提出的问题,越着急回答越显得底气不足,面对上位者首先气势不能被压下来,然后才能去论理。
“我可以先喝一口茶水吗?刚刚走得急没有顾上喝,现在口干舌燥的。”
“请便。”太子明显沉不住气。表面上礼数仍旧周全,是因为从小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萧云逸端起茶壶,透过茶壶可以看到水位线的高低,因为这是一把玉制的器皿,一副精妙的风俗画印刻在上面。
烈日当空,田间阡陌里一个拿着农具的农夫正在弯腰辛勤耕作,汗水透湿衣裳。道路边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正张嘴呼喊着什么,料想这孩童应该是农夫的孩子,午饭已经熟了在喊着父亲回家吃饭。不远处的屋子里炊烟袅袅,农妇忙着给灶头添火,虽然很辛苦,脸上仍然带着喜悦的表情。
“咳咳。”萧云逸看得透入不免有些出神,在太子的提醒下方才回过神来。这玉壶雕刻的工匠真是巧夺天工,把这么一幅耕作的劳动场景雕刻的栩栩如生。不如我就用这玉壶来做引子。
他在轻抿一口茶水后说道,“那我就为太子说一下我的理解里,何为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