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气总是说变脸就变脸,上午还晴空万里,转眼又是阴云密布,仿佛预示着将有大事要发生。
盘踞在北山的山贼们倒是一片祥和,刀疤脸五天前带回来的赎金足够吃上个把月了,
所以他们也就不急着费心费力的顶着烈日下山去抢东西。大小头目每日在山寨里面都是饮酒赌钱,寻欢作乐,这生活无比的惬意和享受。
“大王,山下的兄弟们侦知,有一伙粮商将从北山附近路过。”头领们正在议事厅打牌,一个喽啰进内报告。
“你们看谁去干这趟差事比较好。”沈三儿环顾四周问道。
“我看老八没问题。”老四发表意见
“我也觉得应该老八去,他的能力那是公认的强。”老五也表示了认同。
北山所有的头领,除了沈三儿外,就只剩下老四老五和老八,其他空位的头领都在与官军的清剿作战中被杀死了,就连沈三儿自己原本也是个小头目,等到老大都死完后,他才渐出风头,成为本地让人心惊胆寒的一位人物。
“你的意思呢!”沈三儿频频用眼神看向老八,刀疤脸心虚所以不敢对视。
“既然大家都不想去,不如就以牌局定胜负,谁输了谁带人去把粮食接截回来。”沈三儿提议道。
“没问题没问题。”众人都点点头表示同意。
北山县北部。
一只运粮车队缓缓前行,其经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道浅浅的车辙印。仔细望去这车队竟有整整二十车,车队四周各有五个人骑马护卫,车上还跟随着三十名脚夫,看路线是从外县路过的粮商。
在前面骑马领头的两人具是头戴斗笠,面裹青巾的打扮。
“还有多长时间到达北山山脚下。”其中一人问道。
“半个时辰左右。”另一人回道。
“我看先休息一下,兄弟们赶路也都累了。”那人一声令下。
无论是马队里的人还是坐在车上的脚夫一瞬间都站到了地面上,极为训练有素。
“你们表现得自然一点,不要让人家看出破绽。”那人叹了口气训斥道。
这边牌局上的厮杀还在继续,刀疤脸额头上沁汗,不时拿起汗巾揩掉。他的心思全然不在牌局上。
“老八,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沈三儿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我这几天吃饭拉肚子,所以身体不是很舒服。”
“怪不得,变质的东西扔掉就好了,还留着他干什么。”沈三儿冷冷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刀疤脸开始还没觉出什么意思,可仔细一咂摸,顿感对方这话里有什么弦外之音。难道沈三儿已经获知自己叛变了,想到这里他的心脏加速跳动,仿佛要从口中蹦出来一样。
他稳了稳心神思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自己在看完那封信后就烧了,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看过。要不然是官府泄露了消息,转念一想自己才回来五天,官府再愣也不至于到这种情况。
除非是县令本人通贼,这显然也不可能,直接抓人就行了干嘛还要费劲制定什么计划。
惟一的解释只有自己多想了。想来也是,人的第一次都没什么经验,容易紧张很正常,更何况这是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