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母亲留给他的东西,算是留给他唯一的遗物,说或许有一天他能凭这个找到家人。
“你的东西。”凶什么凶。
殷折雪落在后山的地上了,她看见捡回来了,要不是她知道这是殷折雪母亲给他的,她才不会管。
殷折雪不由得握紧,看纪飞灵的眼神依旧锐利,他窝着玉佩的手不由得攥紧,指尖发红,眼中布满忍耐的血丝,因为她的触碰心都在颤抖,让他的病变的更加严重。
“我一定会杀了你。”他说。
纪飞灵一点也不害怕,“我师兄还有宁师姐就在后面,你动手啊?到时候你就等着被追杀吧,我活不了,你也别想活。”
该死的殷折雪,一到这种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漏出他的爪牙,偏偏还只对她这么坏。
“怎么说我这次没丢下你跑路,也算帮了你一把吧。”还这个死态度。
“哼。”她转过头走了,还是镜中的小殷折雪比较可爱。
她脚步因为不高兴显的很重,头上的丝绦因为行走而漂浮。
殷折雪望了一眼,眼神晦暗,确实,是纪飞灵帮了她。
他的过去没有在风雪中抓着他不放,呼唤他的穿黄裙的女孩,他之所以能从镜中醒来,全凭借着她参与的那一点片段。
竟然作为慰藉贯穿了他整个梦境。
最后躺到雪地里意识清醒也是因为她那一抱,缓解了他想要触碰的病让他清醒,却让他认清现实:他的过去没有这样可以依靠的人。
所以一下子推开了她。
但也确实恨她,因为她的自作主张让他的病开始疯长,他本来要就好了的。
他不由得想起从那个被称为预言井中看到的情景,纪飞灵穿着大红嫁衣,嘴唇鲜红饱满,抬眼就这么忘着他,他头发不知为什么如雪段一样全白,脸却是少年面貌,额心红痕熠熠,同样穿着红衣竟然笑着低头向她索吻。
那是一种幸福洋溢的满足的笑,是自己都陌生的样子。
这一定是假的!是妖怪为了困住他制造的环境。
一定是!
他当时一下子就被吓到了,连剑都拿不稳了。
这样的场景分明就是和她成亲了,可他分明修的无情道,难道会为她一个人放弃这么久的根基不成。
他从第一眼就讨厌她,她身上有一种家庭健全,自由独立的影子,还有师兄,连萧莲意都是她的师叔,得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长出她这样的人,那应该是一种幸福的可怕,他想都不敢想的环境。
生在现代社会还接受过高等教育且独生子女的纪飞灵确实日子过得还不赖。
他表面讨厌,其实心里有些畏惧,自己应该被衬托的很拙劣,阴险。这样的两个人组合在一起连空气都是别扭的。
说是讨厌其实就是被吸引。
他一定要甩掉他们,甩掉这一群让人讨厌的正人君子,这些滥好人,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也不会被卷入镜中,重新诱发了这种见不得人的难以启齿的病。
谁也别想让他放弃无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