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盘触动,莫非是...”
玄元子转头看去,入目之处却是人头攒动,根本看不见任何异常。
见到这副景象,他手指掐动,嘴里念叨了一句什么,眼神便看向了常命刚刚所站的那节台阶。
“奇怪,我心中罗盘所指之处,明明就是那里,为何那台阶之上却没有人?”
正在他疑惑之际,小道士明月的声音却从他身旁传来,
“师傅,我要了两个糖人,待会给飞鸿带回去,您付一下钱呗。”
听到这句话,玄元子脸色瞬间一僵,转头看去。
果然,他便看见自家徒儿手里捏着两个木签,而在那两个木签的顶部,各自有着一个活灵活现的小狗糖画。
“明月...”
玄元子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自家徒儿眼中闪着希冀的光,下半句教训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
‘我这徒儿,跟我第一次下山那会,简直一模一样啊。原来当初掌门师兄带我下山的时候,心情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他微微叹了口气,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一块去了。
“行吧,念在你是想把这糖人带回去给小飞鸿,这次便不说你了,不过,下不为例。”
说罢,玄元子从怀中摸出两个铜板,递到了自家徒儿手中。
明月见到师傅这副表情,心中顿时欣喜,脸上也带上了开心的笑,伸手便接过了自家师傅手中的铜钱。
“嘿嘿,谢谢师傅!”
...
一晃又是数日,除夕将近。
午后,马府的后院,常命二人所住的小院之中,黄鹂的身影并不在此处,应是出门去了。
而常命,此刻正坐在自己居住的卧房屋檐下,思索着事情。
‘那欧阳老怪说的顶上灵光,应该就是那种古怪的黑气,可他说的先天灵根,究竟是什么?’
心中疑惑,常命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院中的那棵树,便看见了那树上依旧安静的赤金色蝉壳。
“蝉要褪壳,蝉要褪壳...蝉褪壳之后,壳便死了,而蝉则会以一种新的状态活下去。”
常命自语着,突然又想起那黑气会扎根在人的心脉之中,随后让人逐渐死亡,这种状态,不正是像...
“这种状态,不正是像那树木扎根在土中,汲取养分吗?”
这个推测一出口,常命自己也愣了一下。
下一秒,他就点了点头,眼中目光变得凝视。
“没错,先天灵根,就是被黑气扎根心脉的人。而当那被寄生的人死去之时,便是黑气蜕变成顶上灵光之时!”
“只是...那欧阳老怪自尽身亡而脱身,我也不知他究竟逃去了何处,想要找到他,还需要静静等待时机。”
想到这里,常命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就在这时,却有一个马府中的小厮走进了院子里,朝着常命唤了一声“常先生”。
“嗯?”
常命转头看去,便看见那小厮指着府中的侧门,对自己说道,
“常先生,侧门有客来寻您,我看他那副打扮,应该是司天监之人。”
“哦?”
常命眼中神色闪动,便想起了自己曾在高楼之上认识的那位‘关中皓副掌司’。
“好,多谢小哥告知,还请带我前去侧门。”
常命露出一个微笑,站起身来,便随着那小厮来到了马府的侧门之处。
只见,那侧门外站着一个男人,正是关中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