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机,楞了楞,李光磊自语道:“那家伙不会真的哈哈,又得谢谢那个混蛋了,若不是提起他,差点就忘大事了。”
正这时,葛玉庆来了,进屋便说:“光磊,凤角公路能够纳入省厅村村通,多亏了你的几次坚持,多亏了你在关键时刻能够靠得住。”
李光磊笑着摆摆手:“组长,快别这么说。凤角公路能够迎来今天大好局面,完全都是您英明领导的结果,我不过是偶尔敲敲边鼓罢了。”
“过度谦虚就是骄傲。”葛玉庆依旧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语气一转,“不过我也纳闷,刚开始你推三阻四,看着极其不乐意,可在具体执行时又那么坚决,有时比我意志都坚定。你这前后表现太不一致了,真不清楚哪个才是真实的你。”
“我这人就这性格,要么不干,要干就当回事,就这么简单。”李光磊轻描淡写的回应着。
“是吗?经过思考,我倒更倾向于你在欲擒故纵,你当初的懒散是故意的,其实一切尽在你掌握之中,你应该是在故意激我。”葛玉庆双眼紧紧盯着对方。
李光磊“呵呵”一笑:“组长,你这越说越邪乎了,我一刚毕业穷学生能掌握什么。主要是你的精神感召了我,鼓舞着我前进的步伐,这可能就是年轻人的特点吧。”
“对了,你有亲戚、朋友在市里吗?”葛玉庆忽的问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这有什么关系吗?村村通不是省里搞的吗,市里能直接定?”李光磊反问后,又说,“再说了,市里我也没这种关系呀,否则也许早留市直机关了。”
“哦”了一声,葛玉庆再提问题:“光磊呀,项目能够纳入省厅,你高兴吗?”
李光磊先是一楞,随即道:“当然高兴了。”
“可我怎么觉得你不如我兴奋,这太不符合年轻人特点了,倒像是早就知道结果一样。”说到这里,葛玉庆挑了挑眉毛。
“组长,不是我不高兴,而是觉得不要高兴太早了,还有好多事得注意,有几项工作也得马上做呢。”李光磊说着,拿起水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就在葛、李探讨一些后续事项时,有一个男人却在生闷气,他气葛、李二人,也气省交通厅,更气自己。
现在种种迹象表明,前一阶段工地来的那些人绝对是省厅的,否则“村村通”试点一事如何解释?只是那些人怎么就来工地了,怎么就那么巧?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呢?想了半天,也仅得出一个含糊的结论:要么葛玉庆上面有人,要么李光磊有人,或者他们背后有高人指点。
葛、李二人也太狡猾了,当初怎么就没看出呢?按照当初的现状看,这条路绝对修不成,绝对会中途夭折,葛、李二人也必将栽大跟头。可不曾想,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早知如此,就该顶着和某些人闹翻的可能,也绝对不能让姓李的当选。假如葛玉庆跳光杆舞的话,绝对弄不成,这条路肯定早就搁浅了,又焉有李、葛二人今日的张狂。
说一千道一万,不是人家那些人狡猾,而是自己太无能了,手下也养了一堆废物。只是事已到此,后悔、埋怨都没用,接下来如何做才是最重要的。
怎么办呢?
强行破坏?这不是找死吗?就是那俩家伙不强力反弹,县里和省厅那关也过不了呀。
听之任之?那怎么行?怎么能让那俩家伙做大呢?尤其姓李的更不能做大,否则还有天理吗?
不能强行,也不能听任自由猖狂,那就只有一条路了:背后使坏。
这坏怎么使呢?男人犯起了嘀咕。
时间一点点过去,男人时而低头沉吟,时而凝视前方,时面面露喜色,又时而怒容满脸。
“叮呤呤”,铃声忽然响起。
看了眼来电显示,男人立即换上一脸恭敬,轻轻摁下接听键。
不等说话,对方已经抢先出声:“我打听过了,这事是省厅”
听着听着,男人神情渐渐舒展,脸上有了喜色。
在与对方交流了十多分钟后,男人放下手机,自言自语道:“小子,不要高兴的太早。”
之后事实证明,人们的某些预见往往还是非常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