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地火后，二人平躺在小阳台边看着漆黑的洞顶……

不言间，阿尔泰往上丢法术制造的光球，一发连着一发，在空中连成网，向洞顶飞去。一路释放出的光芒照亮地下城的“天空”，吵醒了栖息在洞顶的生物族群。

汇集起来如同乌云一般的蝙蝠在空中躲避光球，一时间翅膀拍打的声音响彻……

“好玩吗？”法兰茜丝卡露出嫌弃的表情。

“不好玩。”阿尔泰放下手，所有光球随之消失，“…我需要你帮我一些事情。”

“需要我帮忙？少见……说说吧。”

“上古之血。我想要上古之血。”

“你是怎么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么不切实际的话来的……”精灵吐槽，“上古之血已经消失几千年了，否则艾恩·希迪不会被困在这个世界上，被一帮从猴子进化来的生物赶到山里去。”

“你要这么说的话，听上去艾恩·希迪还不如从猴子进化来的生物。”

“哼！”法兰茜丝卡扭过头狠狠瞪了阿尔泰一眼，对方无动于衷，但无可奈何。她知道严格上来说阿尔泰对精灵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偏爱，只能说是和个别精灵存在熟人关系，还有和她的亲密关系，和整个种族无关。

“说实在的，如果没有我，你准备怎么让精灵复兴？”话题既然说到了这里，阿尔泰也就顺势问出了一个复杂的问题，上古之血提一下就好了，他知道法兰茜丝卡会帮他留意相关的消息。

“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那做到什么程度能够算是复兴？重新统治大陆？”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法兰茜丝卡深吸了一口气，“就算我想统治大陆，也是有心无力。”

“我有力。”

“那我不在了不就分崩离析了？你还会为没有我的精灵国家出力吗？”

阿尔泰直白地摇摇头。

“是吧，站得越高摔得越重。但是既然你完全不在乎，为什么要答应艾达和菲拉凡德芮签盟约？”

“你已经回答这个问题了，答案就在谜面上。”

“完全不在乎……是吗？”法兰茜丝卡转头想着身边这个只归属于自己的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那我得好好活着了。”

“是啊，好好活着。”

……

数日后，乔艾尔总算把传送阵弄好，可以进行传送了。

其实一开始就可以进行传送，法兰茜丝卡只看了一眼就下了这样的判断，但在地下还有事，便让乔艾尔细细打磨了。

而今图书馆已刷完，决定也已下好，可以离开了。

“阿尔泰，跟我回南方吧。”装扮齐整的法兰茜丝卡站在传送阵外，对身边的阿尔泰说道。

“都行啊。”阿尔泰虽有些意外，但也无不可，和诗人、猎魔人一起旅行本就是可选项而非必选项，“不过你之前不是还说怕我去南方闹得太大，影响你布局吗？”

“那是之前，现在我想玩大点。”法兰茜丝卡眼里似有火焰闪烁，“而这需要你的帮助。”

“好，路上好好说说。”阿尔泰露出笑容，那是看到有趣事物发自内心的欣喜。

边上的乔艾尔留好字条，跟在法兰茜丝卡身后，猫派大宗师不打算继续宅着了。

……

“现在的尼弗迦德是由罗曼努斯·巴列奥略皇帝统治，他被称为篡位者，虽然得位不正，但将军出身的他手下军力强大，又联合了一批贵族，再加上对外征服的利益够大，大到堵上反对派的嘴，尼弗迦德国内形势还算是稳定……”

大陆南方，尼弗迦德境内核心区，北方人称为“金塔之城”的尼弗迦德城外，一驾豪华马车内，法兰茜丝卡正对身边的阿尔泰讲述尼弗迦德的政治现状。

在马车里的阿尔泰没法背着大剑，他本人也被法兰茜丝卡强迫穿上了一身符合尼弗迦德贵族审美的紧身华服，实话说有些勒裤裆。他一面听着历史老师的讲述，一面微微掀开马车的帘席，看向车外。

此刻他们正在尼弗迦德城外的阿尔巴河边行进，河的一边坐落着大片平屋，这里是城市的贫民窟，是人类社会中的沼泽，不注意就会被吸入其中，难以自拔。这里的居民大多瘦小而阴狠，绝大多数的罪恶在这里都能被找到。

简单来讲，就是恶之花绽放的土地。

“是个有趣的地方。”阿尔泰评价道。仅仅只是路过此处，他便已经吸收了近百无主的灵魂，若是深入这片广阔的混乱场所……

掀开的帘席后，阿尔泰和一位这里的居民对上了眼神……一身烂麻衣，腰间别着把锈蚀的短剑，也不知从哪个水沟里捡来的，眼中满是狂热、贪婪、渴望……

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