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玠一身银甲从马上下来,威风赫赫的模样,似乎人们的目光不再落在高高在上的帝王身上,而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这个战神。
阳光折射在他的铠甲之上,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顾玠跪在了地上,用不卑不亢的声音道:“微臣参见皇上。”
他的声音沉重,身后的那些侍卫也全部跪倒在地,高声呼喊着万岁。一时之间连城门都被震得嗡嗡的响个不停。
封凰走到顾玠面前,将他扶起来,眼底似乎有触动,“爱卿乃是国只栋梁,朕定不会亏待你。”
他说完之后,又去了林国公的棺椁面前,封凰的眼底似乎有湿意,而他身边的皇后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迎在一旁的大臣莫不咋舌,扶棺痛苦的林国公长子也是满心的寒凉,如今她的凤位是仰仗着林家的权势的来的,如今父亲死了,她却这样的狠心。
顾玠跪在宫门前,太监念着赏赐的奏折,有整整三张圣旨。
城门旁的小院里,纱绢的窗子几乎被震耳的擂鼓声和丝竹声和震得嗡嗡作响,可睡在床榻声的女人却浑然未动。
她睡得那样的安静,连呼吸声都是那样的清淡。
丫鬟将窗户打开,春风带着丝丝的暖气拂在她的脸上,而就在这时那如蝶翼的睫毛微微的颤了颤。
直到一切都结束之后,顾玠已经是满脸的不耐,只一心想着虞折烟。
顾玠骑着高头大马回到府邸里的时候,却见虞折霜正穿着一等诰命夫人的的衣袍,站在承国公府门前。
他不由自主的去寻虞折烟和阿诺的身影,可跪在府邸前的人中,根本没有。
按照规矩,虞折霜要领着府邸的众人跪拜的,还有接风洗尘。
可顾玠半点眼角都没往虞折霜身上瞧,只径直的我那个府内走。谁知还没迈过门槛,却听见虞折霜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夫君这时要去哪里?”
顾玠冷哼一声,便径直的往府内走。
他不知为何,心底竟好似有预感似得。他不相信虞折烟会躲在府邸里不出来,他回京的事情想必早就传遍京城了,她定会从尼姑庵里回来的。
见他不理会自己,虞折霜竟然笑了出来,“顾将军,你找的人不在府邸。”
顾玠一下子定住脚步,只扭头问道:“她在哪里?”
“在阎王那呢,还以为顾将军战死沙场之后能见到她呢,看来真让人失望。”虞折霜慢慢的站起身来。
“你胡说什么?”顾玠勃然大怒,径直的走了回来,站在了虞折霜的面前。
“夫君,你在外征战,自然没有人跟您报丧,她已经坠崖而死了。”虞折霜抬起眸子直视着他,满脸得意的看着他的脸变得惨白。
“若你再胡言乱语,即便是背上弑妻的名声,也不会留着你的贱命了。”
“原来将军还知道妾身是您的结发妻子啊,妾身真是受宠若惊。”她的唇角微微的挑起,满眼的冷凝,“在告诉您一件事,您的女儿生死不明,只怕也已经尸骨无存了。”
城外的山崖之上,几百个士兵站在悬崖顶上,即便已经是初春,冷岑岑的风还是冻的人浑身颤抖。
跪在地上的侍卫满头的大汗,上个月才死里逃生的活下来了,没想到竟面对顾玠这个活阎王。
没想到今日竟比那然还胆战心惊。
顾玠的声音沉重的如悬着巨石,他手上的剑锋指着眼前的男人,“你说,折烟是从这里摔下去的?”
“属下不敢说谎,当初那些恶贼追上了山,夫人走了一条死路,等圣上带人追上来的时候,人已经坠下去了。”
顾玠的眼底满是懊悔和绝望,他以为自己将她送来这里,可以避开虞折霜的迫害,没想到还是没有护她周全。
他走到悬崖边上,瞧着那深不见底的深渊,只将人吞噬进去一般。
封凰派人来告诉他,杀害虞折烟的乃是怀王的人。而且封凰已经派侍卫下山寻找数日,但都毫无踪迹。
山崖下野兽出没,也不知几世几年里骸骨遍地都是,或是刚跌下山崖被野兽啃噬干净了的。
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出征的时候,她说要等着他回来,她的眼睛里带着不舍和依恋。没想到那竟然是他见到她的最后一面,一别竟是生死两茫茫。
“你这傻子,到了阴曹地府里也是害怕的,我这就去陪你。”顾玠的嘴角竟勾勒出一丝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