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大的布匹店内,老板将轻容纱、吴纱、三法纱、暗花纱等拿出来,然后给刚进门的两位客人看。
这些布匹原是极为珍贵,从不轻易示人的。那老板见冬琅虽穿着普通的衣衫,可腰间那几块无暇的玉饰,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公子。
尤其他身边的美人,一颦一笑都如同仙人,行走间步履生辉,让人见之忘俗。两个人一进店,周围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过来。
“公子爷,这些布都是刚进京的,您瞧瞧,这样的好料子,便是宫里的贵人们也是使得的。”那老板捧着那几匹料子,开始夸赞起来。
冬琅瞧了虞折烟一眼,“可有上好的嫁衣?”
“嫁衣?两位真是天作之合,瞧瞧两位都是神仙似的人物,我便将本店的镇店之宝给你们瞧瞧,若是这给旁人用了倒是糟蹋了这几件珍奇的宝贝。”
这老板果然是巧合如簧,这些阿谀奉承的话冬琅原是最厌恶的,今日听起来竟是极其的喜欢,他听完满脸的笑意,“甭管是什么珍宝,我都买的起,要我瞧出是那些下等货色,我便将你这招牌砸了。”
老板笑的脸上都是褶子,“是是是,您两位雅间先坐着。”
说完便有小厮将二人领道雅间里,不过片刻,那老板便拿着一个镶嵌着珍珠的木匣子过来,待打开木匣子,连虞折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凤冠用几千颗珍珠的穿系,几百颗宝石的镶嵌,诸多饰物于一冠。凤冠口衔珠宝串饰,金龙、翠凤、珠光宝气交相辉映,富丽堂皇,非一般工匠所能达到。凤冠上金龙升腾奔跃在翠云之上,翠凤展翅飞翔在珠宝花叶之中。
而那身红衣,领外饰以如意纹,边缘施金绣,当胸处施以补纹,腰胯处有凤凰两条展翅。
冬琅低着头仔细看着上面的花纹,然后拿起来在虞折烟身上比了比,“你可喜欢。”
虞折烟见她如此郑重地模样,倒有几分的不习惯,她摇了摇头,“太贵重了。。”
冬琅却忽然笑了起来,有些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难道爷还差这几个钱不成。你如今这般的会省,想必咱们成婚后你定是个勤俭持家的。”
虞折烟脸色一红,“少爷只会拿着奴婢打趣,奴婢不喜张扬,这实在太奢靡了些。”
冬琅笑道:“我便是让天下人皆知晓,为了博得美人一笑,抛下千金有如何?”
老板眼见生意要成,便赶忙说道:“这珍珠可是上等的东珠,价格虽贵了些也是物有所值,只要三千两白银,这位爷您瞧着可好?”
冬琅点了点身上的银票,笑道:“我没带这样多的银子,你叫人将这嫁衣送到承国公府去,自然会有人给你拿银子。”
“原来是承国公府的人。”那老板脸色有些怪异,“您可是府内嫡子?”
冬琅有些错愕,“你认识我?”
老板呵呵一笑,“京城都传遍了,您为了女人连殿试都未去,可是一段风流佳话,只怕来日都能出折子戏了。”
冬琅却并不恼怒,只拉着虞折烟又挑了几匹布料。
两个人买完嫁衣布匹,又去挑了些珠宝首饰,便连那些绣鞋,都是两个人亲自挑选的。
这些原本都是那些下人们的事情,可冬琅在承国公府内的身份一落千丈,人人都开始巴结起二公子来,竟连冬琅吩咐的事情都马马虎虎的去做。
冬琅带着虞折烟刚走到街上,便迎头撞上了一对敲锣打鼓的队伍,然后人们喊道,“状元爷来了。”
虞折烟一抬头,便看见云霈昌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袍,手捧钦点圣诏,脚跨金鞍红鬃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气派非凡。
原来是状元郎游街。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云霈昌也瞧见了两个人,然后勒住缰绳,下来看着两个人。
他看了一眼虞折烟怀里抱着的珍宝首饰,还有红绸缎,笑道:“两位是要成亲了吗?”
冬琅见他如此风光,不由得心下恼怒,示威一般的牵着虞折烟的手,“她是我的女人,以后你若敢动什么歪心思,我定不会放过你。”
云霈昌却并没有恼怒,深入古井的眼睛看着冬琅,“那日殿试的时候听闻你为了女人而放弃殿试,然后勃然大怒,连你的前程都给断了,我只问你,你可曾后悔过?”
虞折烟听到这话,看着自己的表哥,却见他直直的看着冬琅,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