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壁一碰,忍着鼻中刺辣的气味,我仿佛喝下了岩浆,从舌根一路到喉结、胸口,一条火线,烧灼着我的内脏。
“酒果然很野性,不知道是不是和你一样?”我强忍着咳嗽,挑逗般的问道。
“刚刚那杯,只是开胃,你接得下三杯酒,我就考虑下,嗯...野...性!”
挑逗般的回答,让我感到浑身燥热,皮肤麻痒。
我对着她双眼一挑,抬手就想召唤调酒师......
滑腻冰凉的手却将我抬到一半的手腕握住。
“我才是出题人,你只能乖乖的完成老师的题目!”手腕被她压下。
这次她没有再让我享受视觉刺激,只是握住我的手腕,食指上镶着迷你棒棒糖的美甲,在我的手腕处轻轻的挠动。
她抬起另一只手,对着调酒师比了个手势,就转过头一边轻轻转动吧台椅扭动腰身,一边斜眼看着我腰间的车钥匙,改用御姐音的问道:“这位同学,是做什么的啊?”
其实我大概也猜出来,我现在是个冤大头,她只是想从我身上榨出“油水”。但是使用不属于“我”的钱,购买属于我的享受,哪怕只是视觉上、触觉上,我也无所谓,因为现在滑腻的手,娇媚的脸,都在我眼前,当下很满足,后面的债,与我无关。
“和别人合作做点生意”回想到刚才在大厅遇见的那个人,我回答道。
她不问我还没什么,她这样一问,好像我还真想不起来以前我是干啥的了。
“你呢?”我接着反问。
“我还能干啥?白天上上班,晚上喝喝酒。”
“不,我是问,一会儿你要干啥?”
接过调酒师第二杯酒,向我递过来,凑近我耳边,一边吹着气一边说:“喝了,我就告诉你。”
接过这杯淡黄色的液体,嘴唇粘着杯子边缘咸甜的粉末,抬头一口吞下,这杯还好,没有这么烈。但是我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喉头吞咽时的困难,像是什么东西堵住一样,皮肤上的瘙痒也越发激烈,很想脱掉上衣用指甲用力抓挠。
放下杯子,我能清晰的看见,抓杯子的手出现了很多红点,本来还以为是灯光问题,再转头看另一只被她握住的那只,和她白皙的手一对比,我的手直接就不能看,全是红点,惊吓中,我抽回自己的手,麻痒一瞬间涌来,难忍之下,双手开始乱抓,手背、前胸、后背,喉头的阻塞感也愈发强烈,从第二杯酒的吞咽困难,到现在的呼吸困难,紧接着努力张大了嘴却难以吸进空气.......
女人的尖叫声中,我失去平衡,从吧台椅上摔落,在腹膈肌的用力抽动下,堵塞的喉头已经吸不进一丝空气,模糊的视线,只能看见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
白色的光,我又站在了演讲台上,下面30多双恶狼般的眼睛瞪着我。
“是你们搞的鬼吗?”我急促的问。
绿灯,我迅速一指。
38站起来气愤的说到:“我们犯了一个严重错误,去掉了底层的空中楼阁是一定会塌的!”
接着说道:“你已经完全忘记历史,这次的酒精过敏,是对你的惩罚!”
“哦,我犯错了!那么你们会怎么制裁我?”试探性的,我问道。
38回答到:“难道现在还不够吗?哪怕我会消失,我也真希望能亲眼看见疯狂的你死在任上。”
37亮灯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说:“到目前为止,你已经向我们借了523165元。花在了租车、吃撑自己以及被一个妓女像傻子一样骗。”
“我只是贷款而已!”我无所谓的回答道。
坐席中的人在我回答后沸腾了,怒骂声一片也听不真切,直到37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才慢慢消停。
他咬了咬牙,压低声音说:“你以为你只是在贷款,但你想过没有,他们为什么借你钱?还不是因为你的前辈积攒的信用?谁来还钱?还不是作为后辈的我们?”
他用手直重重的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我一接任执行者就要面临每月还款16000元,直到38上位,也就是说我作为执行者,能做的只有给你擦屁股。”
轻蔑一笑,我说道:“我知道,但是这与我何干?现在我是执行者,当时投票同意取消提案,你们不也是为了自己未来能够更自由的操控而按下的“同意”键么?”
“现在我执行,我凭什么卧薪尝胆、辛苦工作、点滴积蓄,把未来的好日子给你们享受。”
“以前的执行者不也是一样吗?虚度光阴、享受当下,没有为了未来的我们刻苦努力,你们怎么不去发难他们?”
“并且,我已经很仁慈了,不然我会在你们诅咒我下地狱之前让你们进监狱!”
安静!没有人反驳,连有发言权的37也没有吱声。
看来恐吓有效!
“没意见就放我回去!”我继续说道。
37回答:“你高看我们了,我们没能力拉你进来,你要进来只有深入的思考、昏迷、濒死或者某种梦境。结合你之前的表现,你应该是酒精过敏导致的呼吸困难,缺氧昏迷,如果抢救无效,那就恭喜大家了,贷款就不用还了......”
正说着,大厅开始变暗,我的嘴角微微上翘,我知道,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