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天梯，跃龙门，证道永恒一些列词都可以用在太一的身上，用来形容对方不可思议的变化，哪怕是成为洪荒之主的帝俊也没有太一这么明显。

“父皇，我以后会是圣人的孩子吗？”东君笑嘻嘻地问他。

“你现在就是了。”太一用一如既往的态度拂去对方的不安，余光去看通天，玄衣青年正在戳诛仙剑的肩膀，诛仙剑不肯上前，变回了一把剑。

东君回头去看恶尸“咦，诛仙剑？”

“他害羞了。”太一为恶尸作答，不去看诛仙剑嗡鸣的抗议。

东君窃笑“父亲也有这么害羞的一面，让儿子刮目相看啊，什么时候让我见一见您的善尸和自我，我对另外两个父亲也很有兴趣。”

通天的脸皮日渐深厚，说道“等我证道了，让你看个够。”

东君记住了“儿子会等父亲履行承诺的。”

通天坐到了太一的身边，去看他在写的山海经，父子三人其乐融融。东君对太一在写的东西不甚了解，只是见通天一边看一边在笑就心里痒痒的，“父皇，我也想看您手里的经书，您是在写什么修炼功法吗？”

太一说道“不是，是我在洪荒的所见所闻。”撸了一把东君的头顶，太一便掩去东君眼前瞄到一角的内容，愉快地设下禁制，“等我写完就给你看。”

东君眨了眨漂亮的金瞳，漫长的寿命里有了两件要等待的事情呢。

不过，他看见的内容确实像是父皇的游记，写的还是北海的内容，只是上面好像看见了妖师的名字？

向北而行万里，北海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炖？

妖族的太子殿下心里一突。

从碧游宫告辞，东君匆匆回太古天庭，满脑子想的就是妖师的烹饪方法，鲲鹏之大，不知几千里，在北海可以当锅炖煮，飞到天空需要烧烤架

“你吓到东君了。”碧游宫里的通天取笑太一。

“给他一点提醒，不要没有任何压力。”太一对未来的局势一清二楚，妖族问鼎了洪荒的至尊地位，不代表妖族太子以后就碰不到敌人了。妖族将不再是与巫族作对的势力，而后成为真正洪荒生灵的代名词。

太一对最近黏人无比的通天说道“还在纠结斩三尸的问题？”

通天叹气“被你发现了。”

“我不走斩三尸这条路，无法体会你的苦恼。”太一不肯对鸿钧低头，才走上了最难的那一条路，实际上他多斩三尸也多与猜测，“你可以放心，你未来并没有完全太上忘情，只是舍弃了过去的种种念头。”

通天闷闷不乐“一丁点割舍都不行。”

太一刮了刮通天的鼻梁，这人鼻峰挺拔，宁折不弯，与他类似。

“道由心生，没有人能强迫你做出选择。”

“真的吗？”

“嗯。”

“我们可以双修吗！”

“不行”

太一说出拒绝之语，马上就看见通天泄气了。

他按住眼角，金乌的瞳孔尽量不去直视通天的眼睛，飘忽不定，“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证道之后看你的情况有一点特殊，经常出现重影，晃得我眼睛累。”一边是现在的通天，一边是未来的通天教主，二者在进一步的重叠身影。

“我身上有奇怪的东西吗？”通天吃惊，万万没想到阻碍双修的理由是这个！

“等你证道就没事了。”太一留了个悬念，闭上眼帘，收敛混元的气息，“不去看你的时候还是能接受的，通天，实在想要一次也不是不行。”

混元圣人与准圣双修的感觉，说实话很奇怪。

生命层次的不同，导致元神的差距太大了，用天渊之别都不为过，让他时刻怕自己的一个念头就会毁掉对方，而对方一无所觉。

太一的唇上微暖。

封闭了视野，太一依旧能以心灵照印对方不朽的容颜，清晰的那个人是未成圣的通天，如镜花水月一样模糊出现的是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在偷吻他，半阖着眼眸，被发现也不脸红，露出狡黠之色。

他无声地张口说道。

等我。

这两个字缠绵而温柔，道不尽圣人一生守望的感情。

归来，仍是当年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