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昌才道歉的声音细弱蚊蝇，大庭广众之下被女孩子揪着耳朵骂，让他又是窘迫又是害臊，脸上红得像火烧云。

“问你话呢，你几年几班的，叫什么名字？”小姑娘不依不饶。

昌才不敢看她，小声地说:“我叫杨昌才，是刚来的新生，还没办入学。”

小姑娘这才松开了手：“原来是新生，怪不得不懂规矩。这次我就不追究你了，下不为例。”

杨昌才连忙又说了几声对不起，又说改天请她吃饭赔礼道歉。小姑娘听到有饭吃，眼睛立马亮了。拉起杨昌才的袖子就往上走，还说别改天啊，就今天吧。

杨昌才小声地说：“可是我今天还没报名啊。”

小姑娘又放开了他，说：“也是，那就明天吧。对了，我叫石美秀，初中部三年级二班的，明天中午你来请我吃饭，如果不来，我就找你麻烦！”

杨昌才哪敢拒绝，连连说一定。就看石秀美开开心心地继续洗衣服去了，而他则是狼狈地返回大道，脸上依旧通红。

学生科的老师姓陆，是杨通贤让昌才找他的。办公室里人来人往，报名的人有不少。杨昌才不好意思，就站在门口，等前面的人报名结束后，才敲了敲门，问谁是陆老师。

“我就是。”陆老师看起来比杨通贤小几岁，戴着金框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符合杨昌才心中老师的样子。

杨昌才走到他面前，把一个米袋放在陆老师的桌上：“我叫杨昌才，是我阿爸叫我来找您报名的。”

在进办公室前，他提前把米袋分成了两份。杨昌贤并没有教他这样做，只是他按常理来想，上学哪有不交学费的，才自作主张分了一半米。

陆老师一愣，身边的其他老师反而笑了起来，说这小屁孩还怪懂事。陆老师没有收杨昌才的米，说：“你是耕读生，不用交学费，但要在学校上农科，用劳动赚学分抵扣学费。”

杨昌才点了点头，干农活他擅长。又听陆老师问他阿爸最近过得怎么样，他们当年可是半个同窗。

“啊？我阿爸在国师读过书吗？”杨昌才被吓了一跳。

其他老师说杨通贤可是国师元老了，当年追随过开校校长王怀谨一段时间，跟王怀谨上山下乡招耕读生，他们有好几个都是当年被招进来的。

后来杨通贤在宿舍楼当舍管，因为跟他们年纪相差不大，关系好，还曾一起挑灯夜读，所以算半个同窗。

杨昌才从来没听过杨通贤跟他说过这些事，觉得十分好奇，还想继续问，不过被陆老师打断了：“过去的事以后再聊，学籍我帮你办好了，你在初中部一年级一班就读。等会我叫小张带你去教务科领书本，然后再带你去宿舍。”

“谢谢陆老师。”

“把你的米拿上，以后可不兴来这一套了！”

杨昌才满脸通红，连忙说好，然后把米袋拿好，跟着新来的张老师去教务科领书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