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夜风吹来，灌进脖子里，冻得老校长一激灵。

他恍惚片刻，看到眼前的中年男人，看这穿着，看这气质……分明是个上城区的大老爷！

便见这位大老爷，只是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便要离去。

擦肩而过时，他隐约听到大老爷肚子传来“咕噜噜”的饥饿叫声。

“大老爷，您……您要吃饭么？

“我……我们食堂……我家……”

大侦探杰克逊只丢下一句“不必了”，就快步离开。

他又瞟了一眼这第六中学，又瞟了一眼那座模糊在夜色中的办公楼。

他的红鼻子，刚刚嗅到了！

曾经出现在这里的恶鬼，确实是【碎天使】，但它并没有留下什么凶厉的味道，似乎没有太强的攻击性。

反而给他一种，很大、很多、很散的古怪味道。

鬼这种东西，各色各样，什么都有。

即便同样是碎天使，也各有不同的特性。

“……这次的碎天使，好像，格外能填饱我的肚子呢。

“嘿嘿嘿。”

他咧嘴一笑，在这黑夜露出大白牙。

伸手捂住空荡荡的肚子，轻轻揉搓着，继续向前，走进了茫茫的夜色里。

……

哗啦啦……

巨大的办公室里，卓卓秘二三，给老板倒了一杯热茶，便“嗖”的跳下办公桌，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没错，五十个秘书，都有自己的工位了……

它们用搬来的板凳当桌子，整齐摆了五列，就在老板的办公桌前，随时听候指令，就好像学生在上课。

卓群坐在办公桌后，喝了一口热茶。

又抬头看看这些小秘书们，表情古怪……他完全没要求过秘书们的工位问题，这些狐狸好像有样学样，看他有办公桌，就自己也搞来板凳当桌子。

甚至有一个低下头，捧着木板，用爪子在木板上“吱吱嘎嘎”划来划去，模仿他写字的动作。

“嘿嘿。”

卓群咧嘴一笑。

五十个秘书，齐刷刷抬起五十颗毛绒绒的脑袋，都咧开嘴角，对着老板露出笑容。

“好，没事，大家继续，继续。”

卓群也不知道那只狐狸在写什么。

但他手头上，确实还有大量的工作。

……后勤团队的菜品，需要更丰富，这需要他去教导狐狸们。

“先从切火腿和炒坚果教起吧，这两项，都比较简单。

“设计一场示范课，三场训练课。

“示范课安排在明天早上，训练课的话……先不急……”

……安保团队的工作，更需要尽快去培训。

“放哨的具体地点，最好我亲自去看看，帮它们指明白。

“巡逻的具体路线，也要亲自去走一遍，确保不出差错。

“还要试着教会它们看地图，这样以后的安保工作，布置起来就简单很多了。”

……生产团队的工作，更是需要大量的培训！

“研磨、浸泡、搅拌、混料、塑形、封装……每一个环节，都需要再讲一遍安全条例。

“每一个环节，也都还需要再上一次示范课，再安排三次训练课。

“还要再进行安全评估，进行试生产和产线调整。”

“这也不能马虎。”

卓卓集团草台初创，很多工作都在起步阶段，千头万绪，复杂繁琐。

卓群早就有心理建设，准备好一步一步，从易到难，扎扎实实，慢慢把整个架子搭起来，慢慢把整个工作干起来。

他一边想，一边写，刷刷刷写下一篇又一篇的工作计划，一项又一项的工作日程。

写到最后，他抬起头，看到摆在桌面上的那枚玲珑炸药球，又侧头看向摆在办公室角落的四箱鳞石。

鳞石总共就那么多，都是从卡卡男爵家仓库里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