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邱来宝”已放弃灵妄高考。』

『考生“何娇娇”已放弃灵妄高考……』

弃考，弃考，弃考！

一个个小黑格显示出猩红的字样，这些格位接下来永远不会亮起。

就连大礼堂里的大学生们也看沉默了。

将心比心，如果是他们当年考这样一题，他们恐怕也很难坚持下去。

“出这题的是人啊？没经过专业训练鬼才顶得住啊！”

“就算让我现在上，失去所有力量像个普通人一样面对这只蟑螂，我也宁愿选择死亡。”

“没必要弃考啊，真没必要。这题不想考放弃这题就行了，弃考干嘛呢，又不是放了这题就考不上。”

“都被吓坏了啊，过度恐惧应激了，做了激情决定。”

“也有不少人感觉不妙，看到蟑螂立即放弃这一题的，他们才是明智……虽然这么做会被视为逃避行为，扣一点分，但总比弃考强。”

好闺蜜看着一个个黑下去的小格子，面色发白，倾过身子抓紧严瑶的手臂：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要今年考一定考不上……”

严瑶安慰好闺蜜几句。

她的脸上，意外地没什么恐惧情绪。

“你没发现一件事吗？虽然这只蟑螂看上去很恐怖，但是它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

“攻击性？”好闺蜜回忆。

……好像还真是？

若干个考生的小格子里，人形蟑螂从未有一次主动攻击人。

反而面对这些不速之客，尽可能释放出卑微的善意：

它给考生分享生日蛋糕，给吃了蛋糕拉肚子的考生递纸巾。

就连考生让它别进去，它也听话地真不进厕所。

只在考生找厕纸的时候，及时而贴心地从马桶下伸出手臂触须，把纸巾递上去。

……它还会摆手表示不用谢呢！

好闺蜜嘴巴微张，一时间想说些什么，又哑口无言。

“这是一个很可怜的人。”

严瑶看着所剩不多的小格子中，还在坚持奋战的考生面对的人形蟑螂。

神情中隐现同情。

“他即使都人格异化成蟑螂了，也没有主动伤害任何人。

“就连被闯进家里的陌生人打了，也是挨打好几次，才选择反击。”

“话是这么说没错……”好闺蜜犹豫一秒，“但你就说见到它会不会打吧。”

“会打！”

严瑶很肯定地点头。

她纤细好像不具备多少力量的手指，握紧手中的相机：

“异化程度如此之深，已经不可能再变回人了。

“我会以最快最无痛的方式，了结它的性命。”

好闺蜜点头：“好的明白了，能松手吗，这是我的相机。”

“啊，对不起。”严瑶连忙松开相机。

好闺蜜把相机从她手中拿回来，凑近了在昏暗的灯光下检查一番。

坚硬的金属机身上，多出几道深浅不一的指甲掐痕。

“瑶……瑶……？”

“对不起！我会打工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