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头定了定神儿,继而…他像做出了什么决定,“母亲大人,孩儿只是思念父亲,可否让我去泰山郡见下父亲?”
终究,诸葛亮还是担心哪。
是因为,他远在琅琊,生怕父亲冲动之下提早暴露,遭逢不测。
又因为,前一世的他失去了父亲,这一世,他不想再承受这份痛苦,也不想让父亲承受这份痛苦。
“琅琊距离泰山倒是不远,只是你这般年纪,舟车劳顿…”
不等章夫人把话说出,诸葛亮已是一个鲤鱼打挺立起,他故意伸了伸胳膊,“孩儿自幼习练五禽戏,身子骨异常结实,不过是寻常的车马,这些还难不倒孩儿…”
听着儿子的话,章夫人本要再劝。
可最终,所有劝阻的话都仿佛在儿子那炙热的眸光中融化,她只剩下重重的点头。
华佗似是看出了章夫人的担忧,连忙提议道。
“我与公子一道前去,夫人且放宽心——”
也正是因为华佗的话,章夫人那深深揪起的心情,这才彻彻底底的定下。
…
…
督亢广衍旧膏腴——
计使荆轲献地图——
涿县,正是这诗中所提及的那荆轲刺秦王故事里的“督亢膏腴”之所在,自古便有“幽燕沃壤”之称。
而这个时期的涿县,他可以是涿县人的涿县;
也可以说是涿郡人的涿县。
反正不是朝廷的涿县,因为朝廷的手伸不到这么远。
除此之外,还可以更大胆点说,如今的涿县,就是他刘备的涿县!
至于缘由,无他,当今涿县县令乃是刘备的兄长公孙瓒;
涿郡出身的最大官员,本地第一豪族卢氏,乃是他刘备的师傅卢植;
恰恰涿郡最大的宗族也是他刘备的这支。
而自打刘备加入“奔走之友”,营救党人,且与汝南袁氏建立起联系以来,他的名声可谓是大躁。
可以这么说,普天之下的士人,没有不识他刘玄德大名的。
也正是因此,自打学成归来,他早已取代了同族的刘元启,成为了涿县刘氏宗族这一脉实际的话事人。
县令公孙瓒、刘氏宗族话事人、卢氏一族扶持者…
三重身份加持,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所以…如今的涿县,便是他刘备的涿县!
他家门前的那棵大桑树,已是成为往来商贾、路过士人争相登门拜访之地。
事实上,在这一亩三分地,不拜刘备的山头,什么事儿也做不成!
此刻,那“刘府”的大桑树下,院子里已是门庭若市。
而在这院子里,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无论你是谁?
无论你要做什么?
无论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但凡敢欺负百姓、穷人者,刘备刘玄德绝不姑息——
而百姓、穷人有冤屈者,即便是县令公孙瓒不管,他刘备也一定会追查到底,除恶务尽。
…
便是如此刘备,此刻的他,也没有去见正堂的访客,反而从后门马厩处牵出一匹良马,他把马交到一个与他年龄相仿之人的手中。
这男人名唤简雍,乃是刘备的旧相识,年少时两人便是挚友,形影不离。
此番,刘备朝向他的语气极重,像是要嘱咐的事儿迫在眉睫、间不容发。
“宪和,你务必将我的话亲口传至泰山郡丞口中——”
“那泰山郡守张举意欲响应张纯谋反,所有叛逆兵马、军辎悉数藏匿于泰山之中,你告诉那泰山郡诸葛郡丞,让他早做打算!”
“即便是无法平叛,也千万要早日抽身,留下青山,何患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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