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懿一回头,心口隐隐作痛,一阵天旋地转,瘫坐在木桥之上。
钟钰远远地看着他和袁复,见袁复走后,周懿突然倒在了桥上,直吓了她一跳,连忙跑了过来。
“哥,你的病又发作了吗?”
周懿捂着胸口,眉头紧蹙,“我不碍事,别告诉母亲。”
说着,玉芙也跑了出来,周懿忙扶着钟钰站起来,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心情。
“袁复都说了什么?”玉芙焦急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说着,和钟钰一起扶他进了院子,又让钟钰去取她配好的丹药来给周懿服下。
周懿痛定思痛,直接对玉芙说:“母亲,三叔身上的箭伤有毒,你解不了,我们必须另想办法!”
玉芙手一抖,手里的丹药撒了一地,半天才回过神来,问:“袁复到底给你说了什么?”
“他说,武邺之所以还在追查三叔的下落,其真实的目的是要索回九龙玉箫,至于三叔是否还活着,他们根本不在意。”他眼神中流露一丝无助,一闪之间,遂又化为乌有,“因为三叔所中的箭上涂有剧毒!”
玉芙瞪着双眼,眼泪登时充满眼眶,周懿见她如此,便劝道:“母亲不必着急,看三叔的伤势,一两天内应无大碍,”说着,回头看了看袁复远去的方向,“希望三天之内,我能就得解毒的良药!”
玉芙素知他的秉性,听他如此说,八成是有了注意,不过此地山高路险,出去找名医已经不可能,看来他是要捡走险招。于是便问:“你想怎么做?”
钟钰也忙问道:“哥,你不会是又有什么馊主意,要铤而走险吧?”
周懿微微一笑,摇头道:“有你们在,我绝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说时,就匆忙进了屋,在书案上写了一个字条,让钟钰拿来一只信鸽,把那张字条卷好塞入信鸽腿环上,“把他放出去,袁复会助我一臂之力。”
“周懿!”玉芙神色不安地叫道,“你不能去冒险,龙云寨虽然有百灵丹,可袁复毕竟是尧贵的人,你让他去偷解药,岂不是暴露了你三叔的行踪?”
周懿神色凝重,轻吐一口气,“他当然不会替我去偷百灵丹,我是要他心甘情愿地给我送来。”
玉芙和钟钰听得一头雾水,就忍不住追着细问,周懿故作玄虚地说:“天机怎能泄露?我一说出来,这是准成不了,所以你们就安心地在家等着,三日内我一定会拿百灵丹回来,三叔的伤,就有劳母亲和妹妹了!”
“你要出去吗?那我和你一起去!”钟钰拦着他,噘着嘴说。
“是啊,既然拜托了袁复,那你还去做什么?让钟钰和你一起吧,有个人照应,我也放心!”
周懿唉声叹气,直接回绝了她们,“如果要救三叔,就听我的安排,否则以后的事我们将举步维艰!”
说罢,他随手背着鱼篓,拿起鱼叉出门去了。玉芙和钟钰也不好再来阻拦,彼此相望,一颗心都随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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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复带着人刚走出离家坳,便见一直芦花尾的信鸽从身后飞来,直奔龙云寨而去。袁复认得这只鸽子,平常他和周懿通信,全靠这只鸽子传递,他刚从周家出来,就看到这只鸽子,可见周懿是有急事。于是他快马疾奔追上信鸽,纵身一跃,挥手将它擒了下来。
随从们紧追上来,问他:“袁堂主,有什么事吗?”
袁复手里拿着一张字条,笑道:“眼下时节凶虎岭下的玉龙潭,鳜鱼体态膘肥,周童大哥约我们晚上去他家吃鱼呢!”
“哈哈,我们倒是有些日子没来过了,他家的芙蓉醉,那可真是一绝!”
几个大汉脸上洋溢着憨厚的笑意,提起周家的鳜鱼和自酿的美酒,都忍不住吞口水。
“说起吃的时候想起人家来了,”袁复颇为鄙夷,“周大哥身体不好,也没见你们平常带些补品来看他!”
“嘿嘿,我们哪有您这么体恤弟兄,这些年,兄弟们也都仗着您的关照,在龙云寨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是紧着我们,要不是你,我们也喝不到周兄弟家的美酒。”
袁复哼了一声,“既然知道占了人家的便宜,怎么也没见你们答谢过人家呢?你们这些人,就会耍嘴皮子!周大哥肯翻山越岭去玉龙潭捉鱼给你们吃,单说这份苦心,就是你们谁也比不了的!”
“凶虎岭!”突然一个人惊慌起来,“玉龙潭!不好!周兄弟有危险!”
袁复一听,立即调转马头,问题:“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那人道:“传言凶虎岭有猛虎,这些年都没人敢去过,后来有人拆穿了这是讹传,因为凶虎岭下,玉龙潭里的鳜鱼体肥味鲜,那猛虎之说是故意用来吓唬人的。”
袁复舒了一口气,白了他一眼,“都说是传言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