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再没有顾忌,笑的放肆。他从一开始就是居心叵测,讨好她,窃得她一颗芳心,为的是有一日,一举夺下她的国家。
而如今,纵然大权在握,他还是用一纸诏书讲自己今后的人生绑在这座冰冷的宫殿中,连自己仅剩的一点尊严也要抹去么?
呵,生不如死,大概不过如此吧。
父王,母后,你们在哪里?在哪里!
“娘娘,陛下有言,让娘娘好生休养,三日后吉日完婚!”
楚歌闻言抬眸,一脸笑意的嬷嬷讪笑的老脸在眼前出现,话里话外皆是那人对自己的关怀,自己却无一点欣喜之意有的只是无尽的.....怨恨。
摆手示意人退下,靠在角落双目紧闭,没有交谈的欲望。
***
暮色已暗,偌大的皇宫灯火通明,四处都是动荡的人心。
“砰!”桌上的茶具被狠狠扫落在地上,一身华贵、容貌佚丽的女子面目狰狞,宫女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试图降低存在感,以免受迁怒。
“娘娘,冷静。”大宫女彩荷站在门旁,以一种平静的声音规劝。
“冷静?如何冷静?阿衍怎么能这样对本宫!本宫说服父亲全力助他登位,他却转眼封那个罪人为贤妃,置本宫于何地?”
君佑安抬头望向彩荷,一双眸子中尽是不甘和怒火,彩荷见她不再砸东西,缓缓走近,扶住君佑安,细声细语:“娘娘勿急,且听奴婢说,那罪人再如何也只是贤妃,娘娘才是陛下亲封的皇后,况且据宫女所言,那罪人并不愿意接旨。”
“彩荷有什么主意?”君佑安渐渐平静下来,转头看着自己的贴身侍女。
“娘娘,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若是那罪人不在皇宫,陛下便会渐渐忘记。”
“你是说.....?”抬手放在脖子上一划,意思不言而喻。
“她死了,陛下反而会铭记,我们只需偷偷将她送出皇宫,想必她定不会回来。”
“这件事交给你!”
“尊娘娘令。”
***
萧衍到的时候,偏殿并未掌灯,一片寂静的黑夜里,隐隐听见蝉鸣。
制止了太监通报的声音,轻轻踏进,借着明亮是月光,依稀看见墙角一团卷缩的身影。萧衍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心走近,将人抱到床榻上,挥退侍从后静静坐在桌旁,品着早已凉透的茶水。
萧衍走近时,楚歌就已清醒,不愿见这人虚伪的面孔,因此选择装睡,没想萧衍竟然不走,一时内心复杂难言,说不清是什么情绪。片刻后,楚歌终于放弃沉默,自床上起身,走到萧衍跟前,面无表情。
“歌儿,今日孤带了酒,”萧衍脸带笑意,语气一如最初,“不若不醉不归?”
“萧衍,”晦涩沙哑的声音从口中传出,楚歌终是无法忍受,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后,萧衍还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她的眼中尽是讽刺,“有意思吗?”
一丝苦涩自萧衍眼中划过,很快又被隐藏,他用轻松的语气又道,“既然歌儿不愿与孤共饮,那便罢了。”
话语落时,萧衍已起身,走到门口又回过头,语意未明,“这酒,名唤黄粱。”
眼神幽暗的盯着那人走远,楚歌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颓然坐在一旁,目光不经意扫过桌上的酒坛,愣愣的看了半晌,终是拿起,一手拍开酒封,抱起坛子将酒倒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