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攸城才多大,怎么可能会走失呢?”龚昌遇笑道。
“那就好,你快点去。”祝启室挥挥手。
“嗯,知道了,姑父。”龚昌遇掉头就走了。
他捂着肚子,火急火燎跑了好几个地方,也没有找到方便的地方,恰巧走到了县衙外边,很多人在围着一张布告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好像是关于朝廷招募新兵的事儿。
龚昌遇来不及细问,一抬眼看见附近有一间茅厕,急不可耐地就钻进去了。蹲下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没有带手纸,咋办?总不是用手揩吧?
于是,龚昌遇赶紧系好裤子,从茅厕里出来了,飞快跑到贴告示的地方,顺手将布告一把撕了下来,揉成一团,又飞一般地进了茅厕
“舒服多了。”龚昌遇方便出来,长长舒了一口气。此时不远处的县衙外面闹哄哄的,龚昌遇是个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扒开人群挤了进去,只见一个把总模样的军官站在那里暴跳如雷:“哪个鸟毛,胆大包天!老子刚贴的募兵告示,才一回来就给撕掉了!”
围观群众一个个摇头,表示不知情。
“不是我撕的。”
“不是我撕的。”
“也不是我撕的。”
“告示我明明贴得牢牢的,总不会被大风给刮走了啊?”把总耸耸肩,摊开双手。
“不就一张纸吗,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龚昌遇愣头愣脑说道,“是我龚老学龚昌遇撕的,你想怎么样?”
把总见有人站出来承认了,气得满脸通红,他拿着虎叉指着龚昌遇说:“臭小子,你找死啊!随意撕告示,你这是在藐视清和朝廷,死罪!”
龚昌遇歪着头,扭动了几下脖颈道:“军爷,我不识字,不知。”
把总想了想道:“不知者不为过,免你死罪有个条件,今儿你和我比试比试,若是赢了我,我直接带你进军营。若是输了的话,就受死吧”
龚昌遇赤手空拳,自然敌不过把总。他一回头,就瞥见一个农夫的旁边放着一架犁耙,上面有一个犁辕,顺手牵羊:“老乡,借你的犁辕一用。”
“小兄弟,你随意。”农夫笑道。
“多谢了。”龚昌遇手执梨辕,来回甩了几下,而后将犁辕抛向了空中,把总不知道龚昌遇要干什么,仰着头去看那犁辕去了,久久没有落下,很是惊疑。
龚昌遇见把总没有防备,乘机往前一跃,一把就将把总的虎叉夺了过来,只见虎叉在龚昌遇的手中一个翻转,倏的一下就牢牢叉住了把总的脖子。
围观群众纷纷拍手叫好:“手法真快!”
“好功夫!”
“这下有好戏看了!”
把总不能动弹,知道自己比武输了,大局已定,一言既出,不能反悔,只好摊开双手:“龚昌遇,你赢了,我说话算话,下午申时之前你就去我的军营报到,不得有误!”
龚昌遇这才放下了虎叉,抱拳道:“多谢大人成全,那我回去准备准备一下。”
把总给了龚昌遇一个令牌:“好好拿着这个,以后跟着我,保你小子准有出息。”
龚昌遇傻傻笑道:“那还要把总大人多多栽培才是!”
龚昌遇接过令牌,回到了餐馆,喜笑颜开地将自己方才经历过的一幕一五一十地说与姑爷听。
祝启室是见过世面的商人,又塞给了龚昌遇一百两银子:“老学,你终于长大了。银子收好,姑爷亲自送你进曾藩曾大人的荆南军精毅营。”
就这样,龚继昌稀里糊涂的投奔了荆南军将领刘天佑的手下,成了一名普通的步军小队长。这一支“荆勇”乃兴宁人的地方武装,受曾藩的荆南军节制。龚昌遇初出茅庐,打了几次小胜仗,资历尚浅,并没有得到重用。
咸通二年正月,帮办荆南团练大臣曾藩在潭州创立荆南军,“精捷营”才逐渐编入荆南军大本营,归曾藩统一指挥调遣。
其时,苍狼国定都石城后,实力大增,与清和朝廷抗衡,向荆北、江左、徽州等地发起了猛烈地进攻,以打破清和大军的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