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昌遇挑盐回家,天已经黑了下来。吃过晚饭,他将在枫木界打败土匪座山虎一事原原本本地地跟姑父祝启室、银月细细叙说了一遍。
祝启室听完之后,对龚昌遇大家赞赏:“这些土匪雁过拔毛,抢得也太狠了。老学,你干得好!”
“好是好枫木界的一般土匪也不容易,就抢点过路费,捞不到多少油水,毕竟肥羊太少了。那么多土匪人吃马嚼的,抢点财货也就勉强维持日常开销,土匪日子也不好过,甚至不如普通百姓过得好。”银月忧心忡忡地说,“只怕惹毛了座山虎这帮土匪,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肯定会来塘尾冲寻仇报复的。”
“婶婶,我们祝家大院有自己的火枪队,土匪胆敢来塘尾冲,就让他们有来无回!”龚昌遇嘿嘿一笑,“座山虎就是一个草包,只要他领头来,我一刀砍了他的脑袋!”
“不过我听说座山虎他们有五六十来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不好对付的。”银月给龚昌遇倒了一杯茶,“老学,以后跑江湖得多个心眼才行。”
“婶婶所言极是。我这一趟私盐有一百七八十斤,平白无故地送给土匪,我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我才和他们对干了。”龚昌遇憨笑着说。
“幸好土匪大部分不在枫门岭,要不麻烦就大了。”祝启室说,“昨晚土匪到我们塘尾冲抢了不少的财物,整个村里的人多多少少受了损失,连一些咸菜都抢了”
龚昌遇问道:“他们是穷疯了啊,那他们又去了哪?”
“去了长岭冲,许是和那里的土匪汇合了。”祝启室应道。
“土匪到过我们院子里没有?”龚昌遇问道。
“他们只有三四杆火枪,弹药不多,火力不如我们,被我们的火枪队全给打跑了,没有什么损失。”祝启室微微一笑,“只是管家启保和两个家丁受了点轻伤。”
“太嚣张了,居然敢来塘尾冲撒野!”龚昌遇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老学,昨晚带头打劫的土匪头子只有一只手掌,还带着一杆烟枪。”祝启室说。
“一只手掌?不会是在武攸城里卖大烟的那个烟贩子吧?”龚昌遇马上联想到了二赖子。
“晚上太黑了,他的面孔我看不太清楚,一般情况下,卖大烟的人不吸大烟的。”祝启室非常肯定地说,“围攻我们院子的那帮土匪和卖大烟的应该没有什么瓜葛。”
“太可恶了,我恨不得将长岭冲的土匪窝连根拔起。今晚我带几条火枪去,把乡亲们的东西都要回来。”龚昌遇提着马刀,就出了大厅。
“老学,还是不要去了吧。”祝启室追了上去,“天太黑了,明天再去长岭冲会土匪也不迟啊。”
“如果等到明天,说不定这些土匪就转移了,乡亲们的财物也会被全部带走。”龚昌遇等不及了。
“老学,闲事少管。”祝启室拦住了龚昌遇。
“姑父,您平时常教导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虽然我还现在没有发达,但在保护乡亲们的生命与财产安全这事上决不会含糊。”龚昌遇振振有词地说。
“好吧。长岭冲的地形易守难攻,你去的时候带上火枪队,再备一门虎蹲炮。”祝启室终于让步了。
“姑父,火炮就不必了。”龚昌遇罢手道,“长岭冲我太熟悉了,山寨的后面悬崖有一条小路,我们可以顺着藤蔓从那里攀岩而上,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凡事得小心点。”祝启室还是有点担忧。
“没事,这个时候土匪也许正在寨子里喝酒,疏于防范,偷袭他们必定成功。”
“嗯。”
“姑父,那我走了。”
龚昌遇背着马刀,带着火枪队,绕道到了长岭冲的后山,借着微弱的火光,花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十来个人顺利地登上了山顶。
果然龚昌遇不出所料,土匪就留下一个看守的,那家伙手右手拿酒葫芦,左手拿着半边烤鸡,正在歪着脑袋,慢吞吞地喝烧酒,醉眼朦胧,哪里还顾及周边的情况。
龚昌遇蹑手蹑脚地走到土匪的身后,对着他的后颈就是猛地一掌,那土匪立马晕了过去,不省人事了。
“上!”龚昌遇大手一挥,其余的火枪手持枪摸进入了山寨外面,并没有发现一个土匪在巡逻。
“烧了他们的窝!”龚昌遇小声说道。大家迅速往前走去。
很快,他们到了土匪的大堂外面,里面灯火通明,土匪们正在大口大口地吃肉,喝酒划拳。
“哥俩好,三星照,四喜财。”
“五魁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