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习剑已经成为了他生活的乐趣之一。
所以这片竹林,最初也算得上是沈玉堂的一块儿清净之地。
许小白之所以会来这里,也是因为沈玉堂在带他的时候经常来此处,有时陆流飞也在,练剑休息时三人便共饮,后来即便不练剑也会时不时不约而同来这里坐坐。
于这竹舍之中,晴时见阳光穿过竹窗,茶壶上有白烟袅袅,被细长的竹叶影子戳得忽闪零碎。
雨时便闭目闻茶香,听屋外雨水肆虐,有穿林打叶声。
当时只道是寻常。
沈玉堂有点难以应付这突如其来的惆怅。
书中的剧情确实是乱了,但是他的记忆没乱。
他有点想不懂,在陆流飞眼中这套茶壶意味着什么?
果真是单单意味着他的思而不得?
沈玉堂坐了好一会儿,听外面的风把竹叶吹得哗哗作响。
屋内清凉夏日,避暑也是一个好去处,竹屋设计又通风,坐久了脸上甚至有些凉。
他起身,把椅子归回原处,又收拾了自己来过的痕迹,只从柜中取走了一把锁。
他出去阖上门,扭动着早已生锈的门环,费了好些力气才终于把锁穿了进去。
锁头两端按紧的时候,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沈玉堂听得心中一动,很快又平静下来,转身走了。
留竹屋在林中瑟瑟。
……
也不知是沈玉堂一语成谶还是怎么,等他来到许小白房中时,发现人竟然真的开始发热了。
沈玉堂回来时,见许小白还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趴伏在桌面上,还以为他只是太累睡着了,结果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醒。
这才抬手推了推他。
没想到他整个人软趴趴的,一推竟然晃了一下,接着就要摔到地上去。
沈玉堂眼疾手快地接住他,将人翻过来一看,只见他小脸苍白如纸,额上都是细密的汗。
他抬手探了一探,惊觉这热度就怕要烧坏了。
他赶紧把人横抱起,向床上转移。
密实地给人盖好被子,又急忙从自己身上摸出风寒药瓶,倒出一颗就塞到他的舌底。
接着又找到他的盆,出去打清水回来浸湿了帕巾给他敷。
一连换了三盆水。
沈玉堂检查发现他手里的药丸也已经化完了。
但是额上的热度不降反升。
沈玉堂直觉不对,又换了一味药放入他的口中,而后便匆匆跑去请大师兄。
司琻此时刚上完早修,才一出早修堂的大门就被沈玉堂抓了个正着。
“大师兄,小白高热不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快来看看吧。”说着拖着人就要往回跑。
司琻一把搭上他的胳膊,沉声道:“别急,御器境的人不会轻易有事, 我先去再拿几味药备上,你且等我一下。”
沈玉堂再急也得等着,但是许小白那边又没人陪着,他也放心不下。
正在门口团团转,就见陆流飞出来了。
沈玉堂眸中晦暗不明,没等他走出门,鬼使神差地向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