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见不得奢侈浪费!
“不错,真的不错,这鱼蛋很弹很爽口,汤汁也很鲜美,夹带着小葱的清香,还真有你的。”
梁亦凡竖起了大拇指。
“那可不?这年头追女人不比从前,要想她心悦诚服回来那就得先收服了她的胃,以后你的晚餐我全权负责,你就可劲了吃。”
今天在左岸丽景,她难道一点没尝出来那些菜色可都是他忙碌了一个上午专门烧给她吃的?
她似乎也吃了不少哦,思及她吃饭时候的可爱模样,他的心情就好到不行。
梁亦凡挑眉,“哟,敢情拿我当试菜的了!”
“免费请你吃,难不成还有意见咋的?”邵立行撇嘴笑。
“冲你这话,不给面子也不行啊,刀山油锅还不就你一句话的事儿,我豁出去了,话说这辣的还真过瘾呢!”
梁亦凡酒劲上来了,脸色呈现酡红,大概是受他好心情所染,似乎好多事情也想通透了。
“可不,说你这些年白活了,还偏不信,生活就该如此,不尝试怎么知道自己就不行?干了这杯!”
“叮”
餐桌上两个男人把酒小酌,笑的欢畅。
翌日,刚好赶上周日,只因晚上睡的晚了些,这不到早上八点,淮莹窝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困觉。
迷迷糊糊,淮莹接了电话,原来竟是赵时凉打来的,说他此刻就在门外,淮莹一惊,人登时清醒大半。
匆匆穿戴好,淮莹粗略洗漱了下,她着棉拖开了门。
赵时凉怀里捧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外,看见她,赵时凉腼腆一笑,“没打扰你休息吧,是伯母昨儿告诉我你住这里,正好顺道,我就过来看看你。”
“没,没有,请……进来坐吧。”淮莹让向一旁,赵时凉长腿迈进门槛。
赵时凉打量着这处宅院,他频频点头:“挺雅致的,像如今这喧嚣的都市要觅得像这么一处清净地儿确实不易呢。”
“也是缘分使然吧,屋主刚好出租,正好我这边也在寻房子,可不就给遇上了。”
淮莹笑着捋了捋耳鬓碎发,她随口问道:“坐吧,也别老站着,你喝茶还是咖啡?”
“别忙活了,猜你定是还没吃早点,我给你带了煎饼果子还有豆汁儿,紧了乘热吃,待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厨房在哪儿?”
“在那边。”淮莹看向外屋。
“你待着别动,外头冷,我去就行了。”赵时凉将她扶坐在沙发里,他出了客厅,很快他回来,手里拿了两空碗,还有一白瓷碟子,一双竹筷。
赵时凉将带来的食盒打开,此刻豆汁儿还热气腾腾的,他将打的豆汁儿盛在了两个小碗里,煎饼果子盛在了白瓷碟里,他说:“还热乎着呢,现在喝刚刚好。”
淮莹伸手接过,豆汁儿温度适宜,纯豆汁儿的香味四溢,淮莹尝了一口,她晓得豆汁儿是石磨现磨的,她小口小口的喝着,唇边有淡淡的一抹微笑。
小时候住一个大院儿的时候,她可不就喜欢拽着他的手去永和喝豆汁儿,那时候的她,还喜欢一样,那就是玉虹巷的南方黑芝麻糊。
每次都会给唇边留一撇小胡子,惹得他总是笑呵呵的唤她探花,那时候的她哪里知道探花是什么?还当是戏里演的探花呢。
她只说自己长大了那是要做状元的,她才不要当探花。
他就笑着说你若是当了状元,那谁去做探花?
她便说,给你个榜眼做好不好?他摇头。
她最后干脆说,那本状元就赏你个探花做好了,他笑着捏她鼻子直叫她笨蛋,说是他若真做了探花,那她还不打破了醋坛子。
那时候的她不以为意说即便是一整坛醋她也能给喝光了,他便笑她傻帽,也不怕把牙给酸掉了。
她笑嘻嘻的说是牙掉了也好,装个金光闪闪的,要是哪天没钱花了,就拔颗牙当钱使。
他就笑她,说她那就是虎口拔牙,回头牙没拔了,保不齐让那小虎牙把手没当猪蹄膀啃那就千恩万谢了,她笑得好不得意。
后来,直到上了初中,她才明白,原来他是偷看了古龙大师的武侠小李飞刀,书里的小李飞刀李寻欢最大特征就是蓄了八撇儿小胡子,也由此,他才给她取了那么个诨名儿,探花。
后来长大了,每当他提及探花,她就发狠似的咬他,她才不要他做什么狗屁探花,他是她将来要嫁的人,他怎么可以像李探花一样到处寻欢作乐,她不许。
屋子里静了下来,静的可以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怎么不好喝?哦,我忘了说,我怕破坏豆汁的原味,因此没让放糖,我去给你找糖来。”
见她突然望着豆汁儿发呆,赵时凉起身就要去厨房拿糖。
淮莹出声阻住了他,“时凉,别忙了,这个真的挺好,我喝豆汁儿从不放糖的。”
“呵呵,那就好,我就是怕你喝不惯。”赵时凉复坐了下来,虽然,她后面的声音很低,但他还是听清了,心里像是吃了蜜一般甜着。
瞅见赵时凉正看着她,淮莹从容淡笑,她的笑容,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你吃过没有,要不要再来点儿?味道很纯正。”
淮莹将另一碗豆汁儿递了过来,漆黑的双眸在此刻格外温柔,漾出水润光芒,赵时凉憨笑,“你喝,要是喝不了到时候我帮你。”
整个人顿时一愣,淮莹睁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很快,她别开了视线。
他俯下身来,那张清朗俊容离她越来越近。
淮莹捧紧了白瓷碗,心中一吓,直觉地朝后靠去。可是他的手却撑住了椅臂,不让她逃离。
眼看着他就要栖向她,淮莹紧抿了唇,身子紧绷。
惶恐之中,他慢慢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触过她的脸庞,却是将她嘴角的煎饼屑轻轻拭去。
“怎么吃得跟小花猫似的。”赵时凉眯起眼眸,语气难掩宠溺。
淮莹一怔,竟是尴尬不已,方才她都在胡想些什么呢。
淮莹艰涩一笑,她忙在桌上的纸巾盒里抓,她抽了张纸巾过来轻擦了擦,又像是要擦去他的碰触。
她不敢看他,低着头闷闷地喝着豆汁儿。
清澈明亮的双眼闪闪烁烁,显示出她此刻的紧张不安。
“今天可有什么安排没?”赵时凉见她突然变得拘谨起来,他挑了挑眉,变戏法似得从兜里摸出两张影券,“一起去吧,也别在屋里闷着了。”
“嗯,好。”淮莹轻声呓语,甚至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碗里的豆汁儿还剩了许多,散着袅袅热气。
“你……”
淮莹看着将她剩下的豆汁儿喝的不剩的赵时凉,她的脸红了,他居然真的……
“永和的豆汁儿那就是地道。”赵时凉不以为意微笑。
“几点的?”她问。
“十点。”他说。
淮莹抬眸瞅向墙角的落地钟,此刻还不到九点,算算时间似乎也差不多了,她起身正待去卧室,她的手机铃声悠悠响起,“时凉,你坐先,我去接个电话。”
“好。”
赵时凉半起身,见她压了压手,他坐下,淮莹进了卧室,翻出手机一看,显示屏上闪烁着熟悉的两个字:老公!
多少年了,这个备注名称没有变更过,在她心里,当她完完全全的属于他的那刻起,她就当他是她的老公了。
呼吸加速,大脑停止了思考,咬唇,毅然挂断。
在衣橱里翻找一通,找到一袭米白大衣,她套在了身上,在镜前复照了照,没有什么不妥,就是眼带有些重,那是昨夜浅眠所致,她拎起手包出来。
赵时凉不在客厅,来到厨房,赵时凉正洗涮着碗筷,淮莹一只脚迈进了门槛,她呆住。
赵时凉洗手,转身,瞥见她正看着他,笑了笑:“好了?”
“嗯。可以走了吗?”
“好了。”
悍马车稳稳驶离,不大会儿功夫,淮莹手机又响了,她只淡淡瞅了一眼,不假思索卸了电板,见赵时凉望了过来。
“打错电话了。”她柔柔糯糯的女声在身侧盘旋而起,余音未散,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笑容。
赵时凉但笑不语。
深邃的眼神更加凝窒,那神情带着困惑,邵立行听着电话里传来关机语音提示,俊朗的容颜顿时沉了下去。
可她的声音,她倔强的笑容,却定格于他的眼底,那是一副静止的画面,久久不散。
华星影城,负责接引的侍应生护送他们由大堂内直升电梯到四楼南侧ip厅。
介于赵时凉的贵宾身份,他们可提前半小时进入ip休息厅候场,其间有侍应生为他们奉上咖啡及各色美味糕点。
“你常来这地儿?”淮莹抬眸看他。
“也不是,今天是我第二次来。”赵时凉如实说,见她似是不信,他笑:“磊子曾在这里向心仪的女子求婚,几个哥们儿跟着瞎起哄过来帮他撑场子。”
“磊子?”
淮莹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