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早在七年前已经结束了不是吗?他现在这又算什么?
“停车,我要下车。”淮莹别开脸不再去看他。
此刻,早过了下班时间,窗外,雪花依旧肆虐飞扬,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车厢里,冬日的夜光裹着空气中淡淡清香久久不散。
“停车,我叫你停车。”
莹也顾不得手疼,拍打着车门,甚至连带用脚去踹那紧锁的车门。
邵立行眼底的寒意鄹然增加,唇角扬起令人生骇的弧度,车子靠路边停了下来,转身,他看着她俏丽侧脸,一只手撑在车门上,一只手扶住靠椅,将她锁在了臂下。
邵立行脸上的寒气更为凝重了,冰冷的眼神如魔鬼般能够刺穿人心,只听他的声音亦如寒潭扬了上来:“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淮莹牙关咬到发麻,当初是他逼她做出选择,他问她到底是选她的好大哥,还是选他那个好床伴,她最终还是被他逼到背井离乡,他现在居然问她为什么回来?
淮莹红了眼眶,她一直都知道,他没有停止过寻找她,而她就是故意躲着他,这七年,她一直陪着他满世界的兜圈子,从纽约到渥太华到尼斯,再到黎巴嫩……最后兜兜转转的直到她遇到了anny,她跟着anny又回到了纽约。
他终于放弃了寻找她,因为他是真的怕她会从此躲他,躲到让他永远都找不到她。
“回答我,为什么要回来?”锐利的鹰眸,紧紧锁住一双晶润似水美眸。
指背轻刮她完美的脸部轮廓,嗓音轻佻:“是不是那些洋毛子满足不了你,所以,你又回来找我这个最佳床伴,嗯?”
她看着他的眉眼,静静的,一动也不动的看着。
他的话直直闯入耳膜,似是有一把钝刀子在一点点将她凌迟,那是怎样的疼,只有她自己知道。
心,像是沉入了黑色漩涡,旋转着、旋转着往水底深处旋去……
邵立行看着淮莹,只是,明明是这样狠狠的对望着,眼神却望不到对方的心里去。她像是在他脸上寻找着什么。
直到眼前一片模糊,她再也看不清他的脸,腕上的蛇皮表带冰凉入骨,直寒到了心里。
就像那七年漫长的岁月又在折磨她,心,又疼了起来。
明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他还是说出了那样伤人的话语,邵立行的脸色陡然变得异常难看,近乎成了铁青色,看着她眼里固执却又隐忍的泪水,他一个用力便将她卷入了怀中。
分明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莹莹,对不起,对不起……”
他抱着她,在她耳边一遍遍说着对不起,他当然知道自己那天醉酒后的胡言乱语伤了她,他一直在后悔,在自责。
曾经他们是那样的相爱,她就像是他的尾巴一样依附他,顺着他,他也发现了她骨子里潜藏的一股野性,时不时的钻出来闹他。
顽皮的时候像个精灵,让他着迷、让他惧怕、又让他深深的沉溺其中想要牢牢的抓住她,才会让他放心。
此刻的邵立行完全的喜怒无常。
“莹莹……我的莹莹,你终于回来了,你躲了我整整七年,你让我找了七年,痛了七年,悔了七年……”喃喃自语,像是得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他抱的她快要窒息。
淮莹在他怀抱里就快缺氧了,他身上的男性气息令她晕眩,那是属于他的气息,滚烫的唇带着霸道的需索,燃烧着火一般的热情,在她雪白颈项狠狠的咬下一个带血的齿痕。
淮莹吃痛,她的身体依旧紧绷,完全处于防备状态。
知道她是被他欺负怕了,不敢再让他碰她,每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就揪心的疼。
他抱紧她一点,她的身体就紧绷一分,脖颈上的伤就开始往外渗血,被她雪白的肤色一衬,鲜红夺目,刺了他的眼,更刺痛了他的心。
多么爱就有多么痛,唇齿间传递的情绪令周围的一切全部静了下来,
再怎么坚强,淮莹的眼泪还是不争气流了下来,委屈地、伤心地、还有颈间蚀心的疼,就像小时候她被他欺负时一样默默地抽泣着。
雾蒙蒙的眼睛直直的盯住邵立行,淮莹摇头,不停的摇着头,眼里,有无边无际的悲伤,轻啜道:“我要回家。”
邵立行双掌捧住她的面颊,让她看着自己,“莹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淮莹狠命的摇头。
“莹莹,答应我,我们重新开始,嗯?”
“疼。”
她只嚅嚅不清的说了一个字。
可他还是听清了,瞥见她脖颈上的那抹红,邵立行终于恢复了理智,“莹莹……再忍一会儿,马上就到了。”他松开了她,发动车子。
该死的,他方才一定是给她气疯了,才会发狠了似的咬她。
路上,邵立行的电话一直在响,他没有理会。
侧首,见她静静的坐着,目光瞥向窗外,他心里一片清明,她乖顺的时候可不就是这样子。
红玺台别墅,邵立行刚下车,他的行动电话又响了,他有些不耐,瞥了眼来电显,是他的助理袁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