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杰没想到一时无心之谈竟然碰上了正主,脸上颇为尴尬。再看那张士元,二十来岁,长的英俊不凡,皮肤嫩的跟水一样,配上一身风度翩翩的白衣儒衫,整个一小鲜肉标配。别的不说,至少雅间里四位怀春少女全都眼睛放光了。
“士元兄,我们只是随便闲聊,你别放在心上。”韩月没想到会遇到自己的偶像,赶紧起身解释道。
“韩小姐,你这朋友也太狂妄了,说张某言过其实,敢问他有何高作?”张士元自幼才华出众,其万千宠爱于一身,没想到被一个不知名的寒衣少年给评价的一无是处,气的火冒三丈,七窍生烟。今天要是不讨个说法,传扬出去,他还有什么脸在临安府混!
“抱歉,刚才只是无心之言,请张兄不要放在心上。”赵文杰赶紧起身道歉,虽然对方是不可能考中状元,但背后说人是非,又被抓现行是事实。没必要抵赖!
张士元此刻怒火冲天,哪肯接受道歉。
“不行,你今天必须跟我比比,让大家看看到底谁才是真的言过其实!”
赵文杰见对方还依依不饶,心里有点不爽。不过诗词不是他的强项,抄袭又得死不少脑细胞,仅仅只为意气之争,不值当。
于是他笑道:“我这个人不喜欢读书,也没什么文化,还是算了吧!”
韩月是知道赵文杰的底细,知道没有撒谎。她也劝道:“士元兄,我这朋友真的没读过书,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张士元闻言脸色稍缓,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一眼赵文杰,道:“没想到韩大小姐竟然跟这种无知的低贱小民为伍,张某真是看走了眼!”此话一处,雅间里众人顿时脸色齐变。
“姓张的,他是我爹请的新掌柜,请你文明一点!”韩月顿时火大了,赵文杰就算地位再低,也是她的客人。这张士元平时看着文质彬彬,礼貌有加,没想到竟然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伪君子。
张士元冷哼道:“英国公他老人家居然请这样的人做掌柜,看来传言非虚啊!”
这话带着明显的暗示,韩彦直虽然年少,哪会听不懂个中深意,气的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喝道:“姓张的,你敢再说一次?”
张士元被他怒目一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才想起在座各位除了赵文杰,都是背景通天之人,连忙赔礼道歉,然后带着同伴灰溜溜跑了。
“气死我了,我真是瞎了眼。”韩月气呼呼的骂了一句。
“月儿妹妹息怒!”吴紫萼安慰她道:“能够看清此人的真面目,也是一大幸事。”
韩月被她劝了两句,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见赵文杰若无其事的听楼下的娼妓谈琴,无名之火又燃了起来。
“臭流氓,你不是很能吗?刚才为何不做首诗词来,还连累我爹背上了骂名!”
赵文杰转头看了看她,淡淡地说道:“第一,我真不会作诗!第二,就算会作诗,拿去卖钱不好吗?干嘛用在这意气之争上呢!第三,你爹的名声是在千军万马中浴血奋战拼杀出来的,连当今圣上都夸赞有加,他一个手无寸铁的文弱书生有什么资格评价?”
这话韩月听的很是受用,不过要让她夸赞赵文杰,那也是不可能的。“就知道贪钱,小心变成钱串子!”
赵文杰得意道:“我要不是钱串子,英国公他老人家那么英明的一个人,能请我做掌柜吗?”
韩月一脸鄙视,但是她又不能说出事情真相,只能让他小人得志,毕竟关系着韩,田,赵三家的声誉。
接下来,一群少年又开始闲谈,由于年龄相当,彼此间都没什么隔阂,聊的十分投缘。韩月喜欢刁难赵文杰,可惜她遇上的是几百年后的穿越者,不但阴谋未遂,反而连累了其他人一起被忽悠的不要不要的。
大约到了午夜时分,整个状元楼里突然安静下来,娼妓也收起了琴弦停止弹奏。
又过了一会,一个三十来岁的锦衣男子在一群状元楼下人的簇拥下走到大堂的戏台上。赵文杰看这人气度不凡,轻声问了一下韩彦直。后者说这人是张俊的第五子张子仁,也是张家在临安府生意上的实际管理者。
“各位才子,各位状元楼的贵宾,首先感谢大家这些年对本店的厚爱和支持。两天之后,就是三年一届的科考盛举,子仁在此预祝大家都能考中好的成绩。”他话音一落,周围立即发出一片热烈地掌声,就连韩月这些旁观者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张子仁等大家的掌声平息下来以后,又继续笑道:“接下来,想必大家都知道是什么节目了吧?”
“猜状元呗!”楼内立即有人附和道。
张子仁点了点头,道:“没错,本店经过仔细斟酌,挑选了二十名可能中举的候选名单参与竞彩。当然,为了防止遗漏,其他没有挑中的才子们则集中放在一个竞彩选项里。下面我来念一下各位才子的竞彩赔率……”
赵文杰忍不住心痛了一下,早知道那两百贯钱先不给胡胖子,白白错过了一个农奴翻身的机会。尤其是当他听到陈诚之的赔率是一赔十时,恨不得马上飞回家去。
“子温,跟你商量个事好不?”
“赵大哥请说!”
“借我两百贯钱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