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学到了。”剑无提住长枪,一指天青子,说:“试试。”
战场不再局限于那块方圆之地,杀机图穷匕见,生命稍纵即逝。
剑无不得不放弃刚才的打法,全身心投入在战斗之中,或者说,全身心地预备逃跑。
黑翼破尘突击,黑枪咄咄而刺,激荡的风起云涌,卷荡起尘土飞扬,天青子纵上高空,背后血枪狰出骇人红光,直如嗜血獠牙。
乌云下,一缕金光刺破大地,璀璨夺目,灿烂光斑燎上黑甲,如一团火焰瞬间破下。
恐惧,抓住剑无的影子。
寥落人影在大地四处奔袭,八方通达,有时破入人群,有时荡开尘土,一蓬蓬黑烟爆开大地,一蓬蓬血肉冲天飞起。
天青子背后五根长枪如同蜘蛛利腿,根根急刺,加上手中双枪,一眨眼突刺几十次!
人群如同羔羊,如同奔跑逃窜的肉块,不时被那血枪捅穿,血枪生长几根倒刺,连血带肉的拔出来,有时候甚至还会拉出几条肠子。
殊死搏斗正以屠杀收场。
天青子兴奋地仰天长笑。
可云不住呐喊,情急之下一把将断掉的黑刀向战中扔去。
天青子挑开了剑无长枪,手中双龙出海,已经稳取剑无生命。
惊慌里,一道黑光破入眼睛,剑无自然而然的握住,手中熟悉的感觉传遍身体,剑无做出已经做过无数遍的抵挡姿势。
当是时,一声轰然巨响震入虎口,气浪涛涛崩开,于尘埃落地的幕布里,剑无手中断刀突生出五条黑色触手,触手表面遍生鳞甲,狰狞怪异,竟然挡住长枪。
那黑刀剑无拿了三年有余,杀伐睡觉,吃饭喝水从不离身,顺手得就像剑无的第三只手,也许它那顽强的至今还没有死亡的细胞早已生出自我的意识。
强烈的意识使得变成废物的自己不甘心被主人抛弃,于是终于做出这最后一次挣扎!
一阵风过,黑刀的触手突然像枯死的植物一样化成灰烬,飘摇着随风而逝,强烈的不甘最后寥落成看不见的灰,悲戚的,无奈的,抚摸过剑无全身后,再也不会出现了,那破碎的身姿并没有怨恨,它仿佛只是在向剑无告别:我并不强大,但至少,我也战斗过,挣扎过,陪伴过……再见了,主人。
天青子重新再攻。
烟尘里,冷风吹过。
辽阔天光一泻千里!大地又在乌云荡散的时候明亮起来。突然一切都停止了。
停止在一个人的枪下,停止在鲜红的苍雷纹兽铠甲映着天光的峥嵘斑斓里。
那是队伍里唯一一个红魁出手了,红魁带着长翎头盔,面目掩藏在金属的保护下,手中黑枪稳稳握住,只一式,竟然同时拦住天青子的五根血枪和手中两根长枪!
天青子的枪身在红魁枪身研磨出火星四溅,却分毫无能破进,天青子说:“尘微沧海士,为什么阻止我?”
“已经够了!”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我们的目的不是自相残杀,结束这场闹剧吧!”
“决斗只有不死不休,征战沙场的长枪,没有回头路走!”
“我说有,那就有,这是命令!”
“是!”天青子扔下兵器单膝跪地,以手握拳怼住胸口吼着说,“服从命令!尘微沧海士!”
尘微沧海又看向剑无,剑无看了看手中再也没有一丝生命的断刀,沉思一会,还是把它扔掉,然后拿起长枪!
“不识抬举!”尘微沧海说,“最后一次机会,拿枪冲上来,死!放下枪,活着!”
“尘微沧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