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总该听过他的名号的。”
“什么名号?”
“浪骸者,也许这个称号能让你冷静一下,他没有恶意,浪骸者从来不做多余的事,他只是路过。”
浪骸者和他们只有二十米的距离了。
没有命令,爆炎身下的兽已经乖乖伏在一边。剑无随即让路。然后在静默中,一千人的队伍整齐退开,从人海中分出一道宽敞的路。
但是浪骸者在队伍前停住脚步,在一千人的瞩目里,他右臂的肌肉突然一鼓,那小山一样的尸体就在地上砸开黑土,腾起的气浪掀起一阵尘嚣。
浪骸者从身上摸出一把尖刀,刀刃在肌肉爆出的大力里豁开血肉,剔出骨头,只几刀后,浪骸者就扯开兽的上下颌,刹那血如雨下,那兽被扯开一半。
有人问:“他在干什么?”
“在找进化细胞,还有一些能用的上的东西。”剑无对可云说,“下去。”
下去?爆炎没有能及时拦住剑无,于是眼睁睁看着他走向那个沉默的杀戮机器身边,也沉默地拔出刀,一刀插进那个浪骸者战利品的身体里。
“内脏比较柔软,可以食用,角是最现成的匕首,五品的山型兽,硬度当然很高,鳞片不知用处,但在城市里能卖出不菲的价格……”
在别人私有物上大肆掠夺的剑无没有引起主人的丝毫不满,事实上他连抬头看一眼都懒得看。
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爆炎和其他人在惊奇中开始吞咽口水。
而别人不知道的是,那个浪骸者在剑无接近的时候就展开了自己的第六思维,第六思维发现剑无身上有一个奇异的符文,他知道,那是一个字,还是一个不完整的字。
浪骸者突然开口,沙哑粗鲁的嗓子呜噜噜说:“你的武器,给我。”
看来他并不是不生气。
但下一刻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剑无毫不犹豫的把黑刀“吃肉”拿给他。
“是个不错的刀。”浪骸者抚上刀残缺的锯齿,使劲一掰,就断掉一颗,“但是快坏掉了,用它,你很快就会死。”
剑无问:“那我应该怎么办?”
浪骸者站起来,一阵哮响响在剑无耳边,黑刀吃肉砍进那头兽的身体,又扯开一道深沟,浪骸者把手掏进去拔出一条带血的白骨,白骨有一米五长度,在光线里弯曲成一把刀的形状,尖端闪烁着金属一样的光。
“用它,这条骨头是山号最硬的地方,你用刀,它正好合适。”
“是。”剑无接过来。
“你的字很漂亮,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字,你是怎么创造出来的?”
“是痛苦,我没有创造,是它找上了我。”
“这不可能,文字是不可能自己生成的。”
“我不知道。”
浪骸者听懂了不知道所代表的意义,他岔开话题,“你的第六思维并不完整,也是你文字的影响。”
“什么是,第六思维?”
“感官!鼻子,眼睛,舌头,耳朵或者肌肤,就是这种能收集信息的器官,最接近眼睛,但是第六思维看见的不是表象,是本质,具体是什么据说只有管理者知道,而且,只有浪骸者有第六思维。你准备往前走吗?”
“是,穿过这片四季,去一个叫君国的国家。”
“那你一定得小心了,前面的地区,领主在几天前不见了。”
“无主之地?”剑无惊讶了。
“是。”
一个镖人突然从兽身上下来,发狂似的来到山号尸体边,用刀大肆砍夺,鳞片,骨头和肉被他一股脑塞进背包。
更多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
浪骸者斜着看一眼,右臂猛然一击,爆发的力量使他的手刺穿了镖人的胸膛,镖人面上的震惊还没表现出来,血喷泄着出来,不再动弹。
浪骸者者收刮完自己需要的东西立刻消失在队伍的来路。
一对镖人把剑无围堵住,从他们的眼中,剑无很轻易读到仇恨。
有人问:“你们是一伙的!你们杀人……”
“他该杀!”剑无说:“你们真是奇怪。”
“你才奇怪!为什么他不杀你!”
“他没必要杀我,我所取得的东西跟他的猎物并不冲突,我只是在拾他不要的那部分,你们竟然想夺取他的猎物?要知道,夺取别人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是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