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听了浅笑阻拦。秦宁很豪气地一挥手叫他别管:“爹爹说了,打算给我陪送一千精铁打造的甲胄。这可是大买卖。”
说着她眉飞色舞,讲起父亲多加的陪嫁滔滔不绝。慕容玉想阻拦的话被逼着咽回喉咙。
待秦宁兴冲冲离开后,慕容润才看向侄儿,责备:“你为何不拦着她?”
“我怕打草惊蛇。”
慕容玉苦笑,视线盯着背影已经消失的秦宁,仍旧不肯回头。
慕容润正欲多说几句当心未婚妻飞了,一旁的谨国公江侯立刻插嘴:“陛下思虑周全。”
慕容润瞪了江侯一眼,江侯只当没看到,继续夸赞。慕容玉缺了兴头,懒洋洋躺靠着椅背,见江侯继续漫天彩虹屁乱夸,面上苦笑,道这老头果然没眼力劲,训了一句江侯赶紧转向正事。
“陛下,看来,咱们的动作得快了。先发制人,后发为人所制。秦强魏弱,若是在晚一步,怕是输的概率更大。”
宁国侯紧跟:“是啊,秦皇半年前就动员秦国境内所有州县准备粮草辎重马匹,闹得场面颇大。虽然细作无法传回到底储备了多少,不过大致估略至少百万石。国内这三年中累计虽然比之前强上许多,但底子太薄弱,怕是。”
宁国侯如今隐隐已有京城武将勋贵之首的风势,他一出口,几位沙场骁将纷纷支持。
慕容玉很快将辛酸苦涩抛到远处,全身心投入到战争前的准备工作中去。
战前动员工作很繁琐细致,魏宫中却有不少是端靖帝派来的眼线,又处处需避免引人注目,慕容玉免不得更加小心谨慎,甚至比之前更加忙碌,待秦宁收拾好行囊找他告辞时他才惊出神。
“这么快?”
秦宁蹲下身子收拾他不小心摔碎的杯碟碎瓷,一边抬头嘴角翘起,笑他:“你呀,真是忙的忘了型,都跟你说了大半个月了。”
“能半月后再走吗?”
慕容玉几乎哀恳。
“不成呀,我爹派来的人几日前就来了,再说五日前凤字营前锋已经回来,整修已完毕,还怎么往后拖呀。”
慕容玉只觉得心脏好似被人挖出了大大的洞口,寒风凛冽的北风呼呼从洞口不断穿梭,冻得他整个人成了冰碴子。
他嘴唇蠕动几下,最终感情压下了理性:“不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