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几度拉扯，最终约定好四六分账。

考虑到朱戈突破在即，蚜虫纠结了片刻，还是颇为不舍地拿出早先炼化好的三滴水珠。

朱戈迫不及待地将它们分类收好，也大方表示，待会儿炼化所得，蚜虫都可以自由支配。

根据本源不同，朱戈分别将两种水珠命名为「兽源珠」和「灵源珠」。另外，他还顺手给蚜虫想了个绰号——万能虫，却遭到了后者拒绝。

两人冥思许久，才暂时定下「巴弟」这个称呼。

有了巴弟辅助，朱戈接下来的突破异常顺利。等孙德清再次返回时，洞内的灵气波动已趋于平静。

炼气五层，已成。

见状，孙德清也是放下心来。他转而从储物袋中掏出传音符，沉声说道：“在你修炼期间，我盟有消息传来。”

话音落，一张淡黄色符纸映入朱戈眼帘。

朱戈还没来得及分享蚜虫的存在，就见符纸上亮起点点荧光，随即从中传来甜腻的人声。

“哈喽哇小哥哥，能听到吗？嘻嘻嘻……”

笑声仿佛是刻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似的，饶是以朱戈的素质都轻微蹙了下眉头。反观一旁的孙德清，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情。

不等女生继续，另一道粗犷声音毫不留情地打断道：“别特么夹了哦！老子拳头都硬了。赶紧说正事！”

“哎呀，小哥哥！别听那大老粗瞎说。”女生仍不放弃，继续腻歪道，“人家才不是夹子呢，你可以叫我茶茶仙子。”

“是是是，两百多岁的小仙女……”

“姓李的，姑奶奶宰了你。”自称茶茶的女子气急怒吼，声音意外清澈。

“赵哥救……”

粗犷男人话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剑鸣，传音符那边终于恢复了平静。

伴随着利剑归鞘声，似是唤作赵哥的男人接过话茬，说道，

“自我介绍下，赵明空，赵祖后人。暂，代任天地盟分会会长。刚才那两位是分会长老：清茶，李虎。”

“都说了，叫我茶茶仙子……”

“嘿嘿嘿。”

“五年之期将至，空间通道会再次开放，届时会由两位长老亲自负责接引事宜。”赵明空顿了顿，接着说道，“孙德清是吧？早前与韩会长聊起过你，不曾想你俩家竟有如此渊源。此次记你大功，事后盟内自有重赏！”

朱戈注意到，老人在听到‘韩会长’的名号时面皮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如常。

没过多久，耗尽灵力的传音符化为灰烬。明灭的火光下，山洞内被映得忽明忽暗。

……

与此同时，三界某处。

“赵哥，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先前自称茶茶的娇俏少女大喇喇倚着壮汉，手拿半截糖葫芦，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那帮家伙最近越来越没规矩了，明显没把你放在眼里啊。”

看着眼前萝莉模样的搭档，李虎有些哭笑不得，嗡声说道：“你这火拱得也太明显了点……”

“怎么，不行？”

清茶‘嘎嘣’一口咬碎了糖球，又撅起红润的小嘴，将里面的山楂籽一个个喷吐出来。

‘挺好一女孩儿，咋就一点不顾及形象呢。’这话李虎不止一次吐槽过，可他也只敢在心里说说，怕挨揍。

“最近上面关系有点紧张，我个人是不希望再发生冲突的。”赵明空背着双手望向虚空，语调平和。

“切。”少女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李虎也在一旁挠头憨笑，‘这腹黑老男人嘴里没一句实话，每次就数他闹得最欢！’

果然，只听赵明空随后又慢悠悠补了句：“我最近要上去述职，小辈们下手又没轻没重的，只能辛苦两位亲自跑一趟了。”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净整些没用的。”茶茶囫囵吞掉剩下的甜食，脸上洋溢出灿烂笑容，“干活了大老粗。”

李虎闻言冲赵明空拱了拱手，转而单臂托举着清茶化为一道遁光。

……

自从收到传音符后，孙德清似乎也开始变得忙碌起来，经常一出去就是很久。

朱戈明显察觉到老人似乎有什么心事，简单询问过，前者也只推说是为了迎接引渡长老做些准备。

朱戈不再深究其中真假，却也将巴弟的事儿隐瞒了下来。

时间飞逝，很快便到了与天地盟约定的日子。

朱戈挖出事先酿好的「怀柔醉」，只待孙德清将阵法上残存的低阶灵石尽数卸下装好后，便要动身赶往天地盟指定的汇合点。

临行前，孙德清驻足回望洞口良久，朱戈垂眸侍立在旁。

轻风乍起。

两道灵光先后掠过，只留下一道似有似无的叹息随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