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神宗皇帝即位后，改元利贞，与民更始，赋税减半，大兴乡学书院，文学之风更胜前代。于科举增设进士科，于前代增设殿试，增士人之优，与天下士人共天下也。

诗曰：“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利贞四年六月初五，秋闱当即。

天下士人即前往当地贡院，富者研心治学，贫者做工以供住舍与治学也，或特为抛头露面，以求一试即中也。

张天便是贫者之列也，朝时与友黄朝做工，暮时与之治学，后一月皆是如此。

孟秋初五时节，神宗皇帝便下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秋闱在即，朕望诸生皆用心答卷，不负十年寒窗之功。着各州府现给寒士钱二百文，也于各州府登名成册，不得作假，违者严惩不怠！钦此。”此诏一下，天下寒士莫不欢欣雀跃，张天与黄朝亦不例外。

遂他们二人，不再为生计所累，于当日食时讲学论义，聊圣人之言。

张天先言：“愚以为太宗皇帝文治胜于太祖皇帝。”

黄朝后道：“何以？请兄赐某高见。”

张天道：“虽太祖皇帝一杆铁枪等身齐，打十八省都姓郭，然文治少有硕果。而太宗皇帝一面拓土千里，一面祈求上天遂有《大学》，《中庸》，《论语》，巜孟子》等圣人书，以开民智，遂建圣人台，感念上天，后又创科举，兴国之要也。”黄朝道：“确矣。”

黄朝又道他问：“兄以为，圣人书作之名前所未闻也，然山川河道官职等多同矣，此为何也？”张天听后道：“或为开化民智，以致大同也。”

黄朝不再询问，道：“兄所言极是。如今我辈只需用心读书，日后金榜题名，必能一展抱负。或不能，也需修身研学，以求君子正道也。”

张天微微点头，随即诵起君子正道之言：“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黄朝和道：“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木直中绳，揉以为轮，而曲中规。虽有槁暴，不复挺者，揉使之然也。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已，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张天和黄朝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时间已至子时。尽管夜已深，但他们谈兴仍浓，话题从古圣先贤的典籍转到当下的时政。

“当今圣上英明神武，减赋兴学，广纳贤才，真乃千古明君。”张天由衷赞道。黄朝附和道：“此吾二人应向‘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张天从舍内拿出两根蜡烛，点燃，光亮屋舍，以使夜稍减，后道：“确矣，确矣。”月上中天，万籁俱寂，张天和黄朝这才各自回房歇息。屋内烛火摇曳，一人身影如水中月天而照前途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