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宛之“对,叔公说了,他要娶我,他是脑子坏了么?”
董舒扬认真的望着余宛之“所以,你什么意见?”
余宛之一秒也没犹豫“我不同意!”
董舒扬“等你冷静下来,再考虑考虑吧!”
余宛之情绪激动“不用,我很清楚,不管是钟旭川还是其他人,谁要娶我我都不答应。”
董舒扬沉默了一会儿,“可是你总有一天要出嫁,也许钟旭川是个不错的选择。”
余宛之“我不要嫁给谁,我就一个人。”
董舒扬“是因为那个小哑巴么?”
余宛之因为董舒扬突然提到李修仁,而忽然沉默了,她冷静了一会儿,带着几分失落抬眼看向董舒扬,“大哥,不是因为他,我只是想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董舒扬听了余宛之的话,心里一惊,虽说他也分不清余宛之这话几分真假,何种情谊?“你先回去休息吧!”
余宛之离开前坚定的说了一句,“总之,我不嫁!”用力关上了房门。
隔天,钟旭川派人送了一份包裹到风杨门,收件人是余宛之,余宛之准备拒收,
送件人说“余小姐,钟先生说这里面的东西很重要,如果您不想看的话,就帮忙交给董先生好了。”
余宛之猜不透钟旭川到底想做什么,只好先收下了,拆开之后,是一份合约的复印件,一份清单,和一份起诉书。钟旭川的意思是要风杨门为上次搞砸的买卖做出赔偿,这个赔偿的数额是个天文数字。
余宛之翻动着合约拨通了钟旭川的电话,“你现在在哪儿,我们谈谈!”
钟旭川回复了地点和时间,余宛之带着那些文件开车出去找钟旭川。
约在了一个安静的餐厅,钟旭川就像是早已经预料到她会来找他一样,从容不迫的等在餐厅里。
钟旭川看到余宛之匆忙赶来的身影“来了?”
余宛之把文件摔在桌子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旭川站起身来拉开椅子“你先坐下吧,很简单,根据合同,拿回我该得到的赔偿。”
余宛之坐下“赔偿我没意见,但是这个数字也太离谱了,这合同的内容也不公平。”
钟旭川“白纸黑字,董舒扬的亲笔签名,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多的公平与对等!”
余宛之质问“毁掉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钟旭川“你放心好了,单单这笔赔款还是毁不了你们风杨门的。但是,以后风杨门的货物可能就得你们自己去运输了,和风杨门合作的报酬对我不够具有吸引力。”
钟旭川的意思是他不会再帮风杨门运输枪支了,但是这对于没有自己运输公司的风杨门来说是一场灾难。
余宛之听着他威胁的语气,拍了下桌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要了你的命!”
钟旭川带着几分讥笑“你要是杀了我,就等同亲手毁了你自己,包括董舒扬和范上原,还有你们风杨门上上下下。”
余宛之“你真是卑鄙。”
钟旭川盯着余宛之“我就当是夸赞了,现在能帮助风杨门的不是董舒扬,而是你!”
余宛之“钟旭川,亏你是个商人,你应该知道跟我结婚,对你而言没有什么好处。”
钟旭川望着余宛之“既然我是个商人,那么价值最大化是我的追求,你放心我钟旭川还没做过亏钱的交易。”
余宛之告诉自己冷静下来“钟旭川,你讨厌我不是么?结婚不是儿戏,你应该去找一个你爱的人结婚。”
钟旭川愣了一下,微笑着“余宛之,没想到你还天真的相信爱情,那怎么办呢,以后你只能让自己去努力爱上我了。”
余宛之握紧拳头“所以你是一定要和我结婚了?”
钟旭川“你可以选择拒绝,如果你不在意风杨门的兴衰。”
余宛之站了起来“钟旭川,你就是个疯子!”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钟旭川留在原地,摸着自己口袋里的戒指,明明想过这次见面要和余宛之好好的聊一聊,告诉她,他要娶她的理由,不仅仅是为了利益。
但是一见到她,所有设定的场景都崩塌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之间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好好谈一谈。
当余宛之说他讨厌她,他应该告诉她,他没有,如果真的讨厌,也不会愚蠢到想要和她捆绑一生吧!
好在时间还长,婚后这些误会都还有机会去解开。
钟旭川看着余宛之离去的背影时,也留意到了她步伐的异常。
余宛之无精打采地回了风杨门,如果钟旭川动真格的,她知道这对风杨门绝对是场灾难。
说是幼稚也好,即使她不清楚结婚究竟意味着什么,或许也仅仅是一场典礼,但她还是不想随随便便的去尝试。她想去找董舒扬谈一谈。
书房的门是半掩着的,传来了她熟悉的声音,余宛之隐隐约约的听到自己的名字,于是悄悄地走近。
叔公语重心长“舒扬,你要以大局为重!”
董舒扬“我明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是她对我们价值最大化的用途了。”
叔公“没错。”
门外的余宛之已经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去听门内人的对话了,她保持镇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刻是什么感受,是该悲哀呢?还是该庆幸,她不是早就清楚了自己对于风杨门就是一个工具么?不是早就看出了老头子的惺惺作态和虚情假意?
可是她以为,至少在董舒扬的眼里。把她当做是家人。难道其实一直以来只是自己傻傻的这么以为,不怪钟旭川说她天真。
董舒扬所有的温柔和关心,都不过是为了能让她被麻醉,好安分的做他手里的一颗棋子么?
她的脑海里回想起,这么多年来,两个人相处的所有点滴,他们曾经相依为命。
如果说董舒扬所有的好都是在演戏,那么他的演技也太过优秀,所以才会让她找不到一点破绽。
余宛之开始安慰自己,也许大哥也只是叔公的一颗棋子而已。也许他也身不由己!
理由多么牵强也好,三年前的事实也好,余宛之都愿意去强迫自己相信,这个被放在心底最深处的男孩,没有那么陌生与无情。
但是怀疑的藤蔓总是缠绕着她,仿佛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