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
“对,所有人都以为他爱恨交织的疯了,才做出飞车案那种极端的事,为了引叶小瑶出来见他,任他发泄。
可飞车案这么高调,无论洪先生还是谁,怎么可能允许他做这种事,发生后,我都下了决心杀他,他再闹下去,暴露出一切,警察就会查到叶小瑶,我不能看着她出事。”
“可在他第一起飞车案后就该下手了?他却活到了第七起案子,甚至割喉了邹静。”
“因为叶小瑶不忍心啊,她那么心狠的一个人,做事干净利索,可对冯严亏欠也好爱着也罢,她不忍心,不仅不让我下手,还保护着冯严,让他避免追杀。”
“什么?”
审讯室里的人都为这个真相所心痛,“那后来呢?”
“直到第七起案子,冯严不再只是飞车抢劫,而是割喉了邹静……邹静是叶渊在西北疗养院时照顾的护士。”
付振明苦笑着,“一切都是洪先生的设计,我们最终都被他玩弄了。”
讲到这付振明双手捂住脸,大滴的眼泪从手指缝中落下,“邹静的姐姐邹雪梅在安城疗养院当护工,叶小瑶虽曾被她引入方盛的局,但邹雪梅本身也是被洪先生利用的,是为了挣钱,实际上是个可怜女人。
后来叶小瑶和她接触,策反了她,作为女性互相帮忙,托邹雪梅买植物人用药,是因为要给叶渊用的。
冯严和叶小瑶决裂后,我虽然还是没露面,但和叶小瑶的关系近了。
没有冯严的帮助,能帮叶小瑶的只有我,她确实早就知道父亲的事,就和我提出见见她父亲,这也是我为什么将后面的信藏起来的原因,后来的通信确实是写给我的,不暴露身份的一个联络方式。
那段时间叶小瑶心情极其不好,一开始还以给父亲写信的口吻,到后来,就直接和我对话,因为她支撑不住了,也装不下去了,冯严的离开让她痛不欲生。
她说想见见父亲,知道她需要精神支柱,我同意了,于是我把叶渊从地方转到了安城,可照顾的人选是个难题。
叶小瑶就找了邹雪梅照顾。
邹雪梅常说起她妹妹邹静,我当时还惊讶缘分。
后来邹雪梅病发去世后,我就顺理成章找了邹静过来,继续照顾叶渊,毕竟她是邹雪梅的妹妹,又曾在西北照顾过叶渊。
但我不知道,当初洪先生找到邹雪梅来诱骗叶小瑶进入方盛的局,其实就是看中了她是邹静的姐姐。
洪先生多年前就布好的棋,邹雪梅的死也是故意的,就为了让邹静登场。
这是洪先生为冯严和叶小瑶决裂设计的最重要的一步,只是当局者迷,那时我们都不知这中间的弯弯绕绕。
冯严杀邹静,是因洪先生给了暗示,邹静要害叶渊,要害叶小瑶。
他找不到叶小瑶没法和她说,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所以,才飞车杀了邹静。
但正因这个信号,被洪先生误导,叶小瑶以为冯严恨她,所以才对叶渊下手。
对于叶小瑶来说,父亲是她最重要的,和她在一起的冯严明明知道这点还害死叶渊,灭口邹静。
殊不知叶渊出事是邹静做的,是洪先生授意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发生误会。
可当时,谁都不知道这真相。”
付振明嘴唇颤抖,低下头,“所以我杀了冯严。”
“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你们都调查到了,杀了冯严后,为了混淆视听,降低嫌疑,我就把他的尸体冷冻了。之后假扮冯严,杀了顾晨阳,是因为顾晨阳回来,也是洪先生授意的,他必须死。
那么做戏做全套,我就扮演冯严割喉了顾晨阳。然后再和陈队你演一场戏。
我伪装的很好吧,一个瘦弱坐轮椅的瘸子,怎么可能是骑摩托意气风发的打手?”
付振明眼神复杂,像是自嘲,“但陈警官厉害啊,还是把我引出来了。疗养院着火,我肯定会去救她。”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植物人真的是叶小瑶,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