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他也是满腔怒火。誓要抓住萧眠狠狠折磨一番。
萧眠本能一躲,却仍避不开迎面而来的寒光。
“咣当!”
赵非韫上前抵挡,可到底久伤,沉重的脚步让他有些吃力。
“哈哈哈,就你还想英雄救美!老子今日非把你剁成肉泥!”
杜横的刀势大开大合,逼得赵非韫不断后退,这让他愈发兴奋,“常联,还不动手?!”
他算是看明白了,任赵非韫再如何勇猛。
面前的女人和小孩便是他的软肋。
只要被掐住,便动弹不得。
常联握紧武器摸上来,杜横余光瞥见,嘴角的弧度愈发的往上扬,“只要你抓住这个女的,本将军就不与你计较......”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便颤抖了一下,面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短短瞬间,震惊、愤怒、悲愤在他面上快速闪过,最后统统归于狂暴,他头也不回,反手便是一刀,正中背后之人脖子。
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红色的痕迹。
杜横捂着胸口缓缓转身,嘴角乌黑的血慢慢洇出,他的眼珠子泛着红,“敢算计老子,呵,常联,你......你好样的。”
他一直都知道,常联这个人毫无半分能力,惯会溜须拍马,墙头草一般见风使舵。
可怎么都没想到,这份本事,竟然也被常联用到背叛自己身上。
这让他愤怒非常。
常联此时已经再不能吐出半个字,只能痛苦地捂着脖子发出“嗬嗬,嗬嗬嗬......”的声音。
他同样也没料到。
杜横的愤怒会让他命不久矣,他惊恐地睁大眼睛,对着杜横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更加急切的嗬嗬声。
伴随着愈发流动的液体,常联发出一声长长的气声,不甘地轰然倒地。
杜横冷眼看着,口中的冷笑越发大声。
几息过后,他以刀驻地,还想转身再说些什么。赵非韫眼都不眨,挽了个花刀,正中杜横左胸,抬腿轻轻一踹。
杜横便也如同失水的鱼,直接不甘地倒在地上。
双目大睁,再没半分气息。
其余的士兵各个鼻青脸肿瑟瑟发抖,纷纷跪在地上求饶。
不知道这些村民是不是要将自己给杀了。
.......
“萧娘子啊,你们真的要走吗?”
“如今还天寒地冻的,何不再这里再呆些日子。家中也就我老婆子一人,我.......唉!”
陈大娘倚着院门唉声叹气,还往小白手中塞了一个烤熟的地瓜。
“大娘,我也很舍不得......只是出来这么久,家中老父亲还等着盼着,等以后有空再回来看您和老叶叔他们。”
当初萧眠说他们其实是做小买卖的商人,去长安探亲的时候路遇劫匪,这才差点丧命。
“多谢您这些日子的照顾。”
只是如今赵非韫到底是逃亡之身,要是被得到通知前来提那些士兵的城防营人发现,难免生出事端,连累老坑村这些人。
萧眠抱了抱陈大娘,又将前两天上山挖来的塞到她手中,这才对着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赵非韫说道,“我们......走吧。”
不知何时起,风又起了,带起点点雪花,渐渐地遮住前路。
陈大娘遥遥看着,直到再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