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

没有欢呼，甚至没什么声音，观众们离去的时候，脸上都是沉思的神色。

杨林看着手中被打烂的扩音器，他还没来得及说霍雨瞳的身世就被裁判把扩音器打烂了，他转头看向霍雨瞳，脸上露出了抱歉的神色。

“对不起，我没来得及说……我应该先说你的身世再说我的理想，我有点太激动了。”

霍雨瞳的眼睛明亮湿润。

“不是你的理想，是我们的理想。”

她走过来握住杨林的手，她的嘴角翘起，声音温柔。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那个裁判挡住我的刀，宣布我战胜戴华斌的那一瞬间……我确实很开心，但我没我想的那么开心。”

她的眼神好像一片湖面，荡漾着被春风吹皱的春水。

“在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我的生命很轻盈，复仇这种东西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占据了我生命的全部，这只是我的一个目的而已。”

她忽然红了脸。

“而我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此生和你一起走。”

然后她抬起头，眼神明亮而纯净。

“所以没有关系，我的身世不重要，我是谁的女儿也不重要，此时此刻，我在这里，和你站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事，你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你也说过的吧，前路不过你我一起闯。”

“我能看出杨林你在做的事。”

“启迪民智，传播思想，开辟道路，仰望星空，我觉得这样的未来很美好，就像我们的感情一样美好，所以没有关系，这是和我的复仇同样重要的事，甚至比我的复仇还要重要。”

她贴合杨林的身体。

抬起头，看着杨林的脸。

“因为这是你想要做的事，杨林。”

“所以在我心中，它比我想要做的事更重要。”

她稍稍偏移目光。

“天梦冰蚕老是说我不是那么坦诚，但是今天打败戴华斌后我忽然发现一件事，也许你早就注意到了，但是我还是要说。”

不知道哪里起了风。

风吹动她的头发，眉眼温柔。

她脸更红了，她扭转目光看向杨林：

“我爱你。”

杨林面对着那样炽热的目光。

他曾经几度彷徨，不解生命的意义，觉得前路虚无而黑暗，他曾经觉得自己的心脏空荡荡的，活着和死了没差别。

他做的事情都是他下意识的完成的。

拯救霍雨瞳也只是感觉看到了一部分曾经的自己。

但是那些已救赎的，被送出去的情感在此刻忽然返还了过来，那些下意识做的事被赋予了一个崇高的理想。

他的心脏痛了起来。

爱和理想第二次铸造了他的心脏。

以至于穿过麻木的皮囊，他再一次想到自己注定的死亡，这让他觉得痛苦了起来。

虽然他几次在所有人面前说霍雨瞳是他的女朋友，所有人也都觉得他们是一对，甚至他自己也能看到自己的占有欲和某种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