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宗凯满目萧然,遥望天际,缕缕炎气升腾,片片碎云游走,或许是注意到他的观望,寸寸挪移,渐渐成奔驰之势,疯狂袭来。
“沃特?”
聂宗凯大吃一惊,后退不及瘫坐在地面,没等醒过神但觉屁股一阵痛感直袭脑壳。
“哎——哟”
屁股如受惊的兔子一起一伏,泪珠儿止不住大颗大颗滚落,一手拼命拍打着什么,一手指着前方:“别——别过来!不要——不要过来呀!呜——呜”
郭鸣谦三人面面相觑,对视之间纷纷摇头,不晓得聂宗凯遇到啥恐惧的怪物,吓得他发疯似的呐喊呼叫。
“聂宗凯,怎么啦?莫非是树叶过敏不成,别害怕,过敏是正常的。”
郭鸣谦直接上前扶住蹦跳的聂宗凯,掀开衣袖,卷起裤腿,仔细观察没有任何过敏迹象。
接过闻梓骏疑惑的目光,郭鸣谦眉头微拧,思索片刻,自言自语着:“难道真是中邪?我记得染上这种病只要用童子尿拌草木灰,让病者吞咽就能药到病除!”
将自己见解告知闻梓骏、赵迪,并对聂宗凯道出延缓治疗的可怕后果。
赵迪闻之,既好奇解药的独特,又羞赧药方的来源,脸色顿时变得艳若桃红,眉角生出点点羞意。
“哪有这样的救人方式,真是的!好不知羞!”
郭鸣谦督促着闻梓骏多多准备,以备不时之需。闻梓骏火急火燎离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自己玩伴呢?虽然政见不同,但不能阻碍拯救对方的决心。
一手提草木灰袋子,一手端童子尿碗盆,闻梓骏不顾自己大汗淋漓,呼出一口浊气,不管地面干净与否,蹲坐着动都不想动了。
稍作休息,刚想问询郭鸣谦准备是否充足,却发现郭鸣谦已经用空余的盆子和好良药。
闻梓骏佩服万分,他可是知晓童子尿散发的气味堪比二氧化硫集合喷放,捏着鼻子屏住呼吸都不能阻挡它,无孔不入,见缝插针,攻击目标全面,不分敌我强大弱小,一视同仁,难以逃躲。
“郭鸣谦,你真是救死扶伤的英雄!我对你的敬佩犹如黄河流水,滔滔不绝;更似泰山压顶,无法称出轻重;还如珠穆朗玛,难以测出高低!你就是我的指明灯,让我不会迷失方向;你就是我的那道光,时时呼唤我不会走上歧途……”
耳边传来闻梓骏献媚的话语,虽中听心生乐欢,可眼前还要先救人为主,郭鸣谦赶紧止住他还要吐出的不绝话儿,吩咐上手帮忙喂药。
“大郎,喝药了!”
扶起呆卧不起的聂宗凯,一手将药碗送至嘴边,轻声温柔呼唤。
或许是嗅到药的特有香味,聂宗凯微微睁开双眼,待到弄清楚将要面临的抉择时,他奋力挣扎,试图推掉嘴角的特效药。
“不,我没病,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别动,聂宗凯!良药苦口利于病,别推脱了,这可是我和郭鸣谦共同研究才发明的良药,喝吧,喝吧!”闻梓骏劝慰着,“谁还没有得病的时候,伺候你是应该的,谁让咱们是好朋友呢!”
“对的,闻梓骏说得好!好朋友就应该为对方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郭鸣谦眼神里透着无限关怀,似乎不将对方病治好,就犯了极大地罪过,走上跟前按住聂宗凯双手,不让它们阻挠良药入口。
眼见挣脱不得,聂宗凯喘息变得粗重,好似在积攒着力量,眼光如果可以作刀剑,早已杀死闻梓骏、郭鸣谦无数次了。
“你们这是谋杀,是报复,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爹娘,非打得你们哭爹喊娘不可!”
瞧着威胁毫无作用,便垂下高贵的头颅,低声求饶:“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说远亲不如近邻,好同学胜过好亲戚嘛!”
前后落差简直是惊掉了赵迪、闻梓骏的眼球,这是高冷的聂宗凯?对谁都不屑一顾冷嘲热讽的小凯凯哪里去了?
“赵迪,赵大小姐呀!快劝劝他们吧,我不行了,我不行了!”话语未落,但见他喉咙发出“呕——呕”声响,眼睛频频翻出亮白气色。
人在急切之间皆可透着潜力,紧要之处爆发倍速力量。聂宗凯就在眼前演绎了没有征兆的突变场景,在三人惊讶的目光里,他挣脱郭鸣谦、闻梓骏的枷锁,鱼跃而起,紧紧捂住嘴巴,蹦跳而去。
“牛,真牛呀!神,太神了!”
赵迪直呼“不可思议”,拍手之时赞不绝口,简直亮瞎了我的美目,惊断了我的心弦。
闻梓骏亦是眼睛眨呀眨,以手用力搓揉双睛,试图寻找确认自己在做梦,一切皆是枉然,现实就是如此,聂宗凯逃走了,的确以自己的实力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