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试笔会』？”黎言不解地问到。

“我也是听我编辑说的，圈里有个传说，当你写东西收入高到一种境界，你就会收到莫名其妙的邀请函，参加『试笔会』。”

青鱼说起八卦，那可是滔滔不绝。

“据说啊，很多大神在参加完试笔会后，一辈子都写不出好东西了！只能靠吃以前的作品老本！”

黎言哑然失笑：“这你也信，我倒觉得，只是他们被名利迷了心窍，失了才气罢了。”

“说不定呢。”青鱼有些唏嘘，“其实我也不是一本封神，想当年，我也写了很多小说，但是都不火，只有青鱼这个笔名运气好些。很多时候，『她』看我开头写的不好，吸引不到读者，都把我那版稿子毙了。”

黎言知道她说的是谁，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不过，写东西，我觉得最重要的不是商业化的套路，还是心流。”青鱼喃喃自语道。

“那天我以为我只是按照套路写出来了开头，可是……”

“我自己知道，其实那天，是我和大纲，我和『她』，乃至于我和自己的心流合一，我才写出来了那个开头。”说起往事，青鱼有些唏嘘。

黎言还想听青鱼唠两句，舞台上的麦克风试音却突兀地打断了她们。

“嗡——”

一阵尖利刺耳的嗡鸣声响彻全场，众人喧闹这才停止，他们看着台上的人，微微发愣。

那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他有着腐朽的下半身，裤管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脸庞却那么年轻，仅有几条皱纹。

“你们好啊。”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让黎言想起了某个人。

仅此一个表情，黎言就迅速把此人划分到“极其危险”的行列中。

不是她擅长应付的类型。

“什么意思啊？你是谁？”人群中有个不服输的男人站了出来，黎言知道他，他是现在叱咤风云的作者之一。“为什么突然弄那么大的噪音？不知道很吵吗？”

“就是啊！”此话一出，引得不少人赞同他。

“我叫冥月朗。之所以用这样的方法，是因为各位真的有点吵闹，实在是不得已所迫。”自称冥月朗的男子微微笑着，那表情竟然也没有随着他说话的起伏而变化。

“如各位所见，我一个残疾人主持这场『试笔会』，很累。”

台下有些窃窃私语，不消一会，便有激动的声音问：

“真的是那个冥月朗？”

“不是说从不在媒体前露面吗？”

“是那个每出书必成爆款的冥月朗！”

“哥哥我是你的粉丝呀~”

黎言听着好像还有男人在喊自己是粉丝的，不由得有些膈应。

她看向青鱼，青鱼摆摆手，“青鱼大大你看我做什么，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黎言忘了，她现在和青鱼算是在互换身份。

但她确实很需要知道这些信息。

“我没听说过冥月朗，平时我只看传统文学，和我朋友给我推荐的小说。”黎言说，“你解释一下冥月朗相当于什么地位。”

“冥月朗在网文届，相当于宙斯吧，所有人都是他的女儿或者儿子。”青鱼挠挠头，“你真的没听过他？”

黎言哽咽，要怎么解释也有人的生命里一点网文也不沾。

哦不，她看过青鱼写的小说了，已破戒。

“我以前特别中二的时候，就喜欢看冥月朗的书。”青鱼说，“显然，他写的东西很有魅力。上学那会班里一本《斗魂玉》都传的翻烂了。”

“看来你也算有缘人。”黎言点点头，“你本来就爱看书，怪不得你看到作家鬼。”

“作家鬼……用这个来指代『她』也挺合适的。”青鱼点了点头。

两人不再议论，看着冥月朗似乎要说话了，默契地不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