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风吹拂在脸上，有些冷嗖嗖的，但夜辉却没什么感觉，比起清早的冷风，自己倒是显得更冰冷些。

终于，夜辉找到了目标，在一众配置豪华的坟墓中，找到了阿婆的墓碑。

由于是新设的墓碑，所以倒还显得干净，上面的贡品还很新鲜，显然是最近有人来上供的。

“对不起，阿婆。”夜辉一副轻松的模样，在墓碑对面找了个空地坐下，但眼睛却始终停在墓碑上，那副黑白遗照，“这么久才来看你，是我不孝。”

“露西亚她一个人应该还过得不错，有我给她留下的钱财，还有她自己的工作，应该也足够她独自生活了。”

“不过，露西亚她真的很好，能选中这个地方，想必也花费了不少钱财吧。”

夜辉有些愧疚地说道，这些事情理应由他去操办，但是自己却逃走了，把一切都让露西亚去做。

虽然露西亚本人没什么问题，但她毕竟还是女孩子，有些事麻烦不少。看自己这副样子，跟个胆小鬼一样。

“我也不好意思找她，就只能现在才找到你。”

夜辉叹了口气，这些天虽然住在桐野家里，但自己还没堕落，虽然心几乎死了，不过看望阿婆倒是成了执念。

“阿婆，你说我做得对吗？”夜辉呢喃道，好像只有这样，阿婆就能突然从身边出现，告诉他答案。

为了阿婆最后的愿望，自己放弃了作为奥特曼的使命，差点牺牲整个人类，更是与大古展开决战。

所以，我做得对吗？

耳边传来风的声音，好像有精灵在细语，可细细去听，却什么又没有，风像是调皮的孩子，只是在他耳边呼呼乱叫而已。

夜辉坐了很久，直到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夜辉这才回过神来，僵硬的四肢也有了动静。

他看向阿婆的墓碑，还是那副样子，没有如他所愿的那般，比如灵魂显灵。

“阿婆，或许你的灵魂早已进入轮回了，”夜辉说道，关于灵魂这一部分的问题，他自己和巧克力都可以算作例子，“但我隐约有种感觉，你还在，不过我却看不到你……可能是因为，我的感知已经虚弱到无法找到你了吧。”

没有了力量的维持，夜辉的感知只能在几百米的范围，更别说加强精度，去搜索四处飘荡的灵魂了。如今夜辉所拥有的力量，只能说比面对立加德隆那时候要强些。

至于阿婆还在的感觉，这是真是假，谁知道呢？

但只要觉得她还在，就算不能说话，夜辉心里也能有一两分安慰。

夜辉在阿婆的墓前说了很多，有他以前还是奥特曼时碰到的趣事，有拿到井龙刀的谈话，还有第一次和大古见面的紧张，说着说着，夜辉自己都笑了起来，但很快，眼角留下的泪痕就打破了微笑的面具。

“阿婆，我忽然搞不明白了，奥特曼的意义是什么？”

可墓碑无言，夜辉只能自嘲地笑了笑，站起身来，有些尴尬地说道：“抱歉啊阿婆，我不该问你的。不过我想我该走了，露西亚她来了，我现在……没资格和她见面。”

像是约好了一样，就在夜辉从一条小道离开的时候，露西亚正巧提着个篮子，如往常一样，取出了阿婆平时喜欢的吃食，还有一小盏茶，接着又取出一块擦布，用水杯里的水浸润后，细细擦拭起来。

“露西亚……”夜辉伫立在一棵树后，看完了全程，“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