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只是摸着怀里面具愣了愣神。

赵小虎在屋里点了火炉，看着炉中火光喃喃道：“山君待我家不薄，自我记事起，山君就赐予我家山中之物，这些个山货也成了我家的收入。”

炉子的火光逐渐变大，屋里也逐渐温暖起来，赵小虎扔木柴的频率也逐渐变缓，但声音逐渐提高了一些道：“家中钱财攒了一些，爹爹就将我供去镇上读书，我也在私塾里见到了几位哥哥，我一时间见亲情切，就把山君讲给了几个哥哥。”

“几个哥哥先前不信，但看我脖子上的虎牙后就信了大半，回去告诉了我的舅舅们。”

“舅舅们念我家贫穷，早已不来往，但听了山君以后就日夜拜访，我爹爹那时最为高兴。”

“之后的日子里我便都是私塾和家两点一线，学习对于我这个愚笨的人来说，需要用出全力，也就没再关注哥哥和舅舅，不过听说爸爸跟他们做了营生，家底也越来越殷实。”

吴二打断赵小虎的自言自语道：“去烧点饭吧，叔叔有点饿了，你啰里啰嗦的有点吵人。”

赵小虎只是笑了笑，起身去拿了锅子和米，散些米进锅，添了几瓢水，从箱子里掏出些山货进去，不过他还是自顾自的说道：“家里前阵子刚翻新，爹爹高兴的跟我说家里好了，可以养些牲畜了，只不过牲畜的钱，爹爹得买些力气。”

“我起初没当回事，只是跟爹爹说别太累，之后我就看爹爹上了山，再下来就是跟着吴叔叔一起下来的，还受了重伤，假如我不念什么书就好了，定是学费太贵才让爹爹犯险。”

说着赵小虎便哭了起来，哭着哭着整个人开始干瘪，渐渐变成一杆毛笔。

吴二低叹一声捡起毛笔喃喃道：“你又是因何而死。”

他看向床边，床上没了汉子的身影，只有一具腐烂的尸身，刀伤遍布全身，脖子上的虎牙狠狠嵌在眼窝。

或许是有些累了，他用手舀了些生米和水在嘴里嚼了嚼，看看有些吸水的山货，挑了个最干的在嘴里含着就出了门。

雨下的没那么大，风也没了力气，远处镇上的光也映照出来。

天变好了，也该去镇上晃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