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奚祉睨着她冷漠的侧脸,都不曾动,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平淡地拆穿她:“,酌儿,你在害怕。”
元知酌像是被戳破了那张遮羞纸,她偏过去的头都不敢转回来看他,指尖扯下上缩的寝衣,握在掌心,掐进肉里,提醒自己不要自乱阵脚了。
一天的时间,她就判若两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从前的那股子劲儿又回来了。
迟奚祉像是将元知酌一切的脆弱和防备都收进眼底,没有再追求她的回答。
她总是一边要别人掏心掏肺,一边自己又作壁上观。
迟奚祉知道她的嘴是撬不开的,低垂的视线看到了她一直缩起的脚便站起身了,行至外面拿了什么东西又进来,隔间的珠帘晃动碰撞,清灵的声音动人悠空。
随后,元知酌脚踝被抓住,抬起拽直后,被托到半空,温凉的膏体触在她的伤口上,被温热的指腹打着圈抹开,细细麻麻的疼蚀进来,她咬着牙,没有啃声。
“疼就不要忍着。”迟奚祉斜目睨了她一眼,仿佛洞察了她的心思。
元知酌的伤口磨破了皮,消毒的药涂上去、浸入皮下,定是如小虫挠人般的刺痒。
元知酌半敛眸色,她看着他给她上药的动作,想起来了一件事,斟酌了一下,问道:“我这些是怎么……弄的?”
她问得有些犹豫,迟奚祉忽而就想要逗逗她,“你觉得是怎么弄的?”
他涂药的神情专注认真,摇曳的火光将人的轮廓晃的朦胧清冷,元知酌蹙了蹙,看着他卖关子的语气,又想起了她醒来后他对自己讲的第一句话,心里又笃定了几分,缄默一阵,她轻言软语规劝道:“你以后少玩话本上的那些腌臜,真的挺疼的。”
迟奚祉的食指上沾染了黄棕色的药膏,他微微抬手,“另一只脚。”
她说的话隐晦又有些暧昧,迟奚祉的指腹在她小巧滑嫩的脚背上点了点,染笑疑问:“嗯?”
元知酌眯了眯眼睛,把垫在腰后的软枕抱到身前,她上下打量了几眼面前的男子,声音小了些,“那些画册我都看到了。”
不准出鸾禧宫,身边的宫人跟她讲话一问三不知,她百无聊赖,将那些人全都打发出去,便想要找一些以前生活的痕迹。
在正殿里翻翻找找,直到翻开西侧一个箱子的时候,掉出来一本小册子,她拾起来一看,题名——《花营锦阵》,随意翻开一页,五色图配有词一阙。
元知酌先是看到了右上角的词,还未读完,她又瞥到那张五色图上,只看了一眼,便将书合上,放回了原位。
元知酌本就是一个思维活跃的人,失忆后幻想更是如浩瀚宇宙,只要安静下来,奇幻的想法便源源不断地涌脑海。
——碎碎念
宫里的人都唤她娘娘,而小芙蓉都不敢认,因为没名没分,怕捧得高,摔得惨。小芙蓉这时候还没有爱上迟奚祉,或者依赖大于爱,她只是不排斥迟奚祉,但是她知道她只能依附于迟奚祉,她也要为自己尽量争取点实质性的东西(比如实实在在的凤位),她也明白深宫帝王无心,可又好奇她是怎么到这宫里的,她和这个皇帝是什么样的感情,为什么没有册封也能寄居在鸾禧宫,于是就有了刚刚的一幕。
元*谨慎 步步为营 腹黑*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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