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自己的父亲,还是老爷子,还是娄厌。
他们都不会轻易相信人。
“叶医生说笑了。”
半个小时后,阿洲的车停在医院门口。
他并没有跟着上去,这种时候,他不适合出现了。
娄厌不会希望他出现在姜宜的跟前了。
于情于理,他都必须避险了。
最起码,现在不许。
阿洲握紧了方向盘,眼眸低下来的瞬间,看见了车内小格子里的大白兔奶糖。
这是姜宜放在他手心里的奶糖。
阿洲鬼迷心窍的拿了起来,撕开了外面的包装纸,把里边的奶糖放进了嘴巴里。
甜滋滋的奶糖香味在口腔里蔓延开。
特别的甜。
可是,阿洲却尝出了一丝的苦。
身份地位的悬殊,永远都是他无法跨过的一道坎。
娄厌有句话说得很对,不该想的人,永远都不要妄想。
阿洲的手指摩擦着大白兔奶糖的包装纸,慢慢的摩擦着,随后苦笑了声。
打开车窗,伸手扔掉了包装纸。
启动汽车离开了医院门口。
随风飘动的包装纸,随着风,掉落在草坪上,就像是阿洲做的一次美梦。
很甜,却带着遗憾。
娄厌站在病房门口,站了许久,都没有推开病房的门。
陆淮川看出他眼底的犹豫,娄厌居然会犹豫。
真的是破天荒的第一件事了。
陆淮川不禁偷笑着,找到机会去打趣娄厌“你是被粘住脚了吗?”
娄厌回过神来,深邃的眼眸动了动,伸手推开了病房的门。
听见声响的姜宜,放下手里的书,探头看向了大门口,看见了穿着黑衬衫,卡其色长裤的娄厌站在门口。
包括陆淮川。
“小叔叔!”
姜宜甜滋滋的喊了声,语气里都是欢喜。
完完全全没有了在别墅里,毅然决然赴死的模样。
姜宜的改变,变得实在是太快了,快到娄厌没有任何的时间去思考。
思考怎么样去面对姜宜。
陆淮川看清楚姜宜身上的伤,特别是脖子上那一抹痕迹,就忍不住在皱起了眉头。
脚步有点急促的走进去。
声音里都是急切和关心。
“你的脖子怎么回事?疼吗?”
姜宜面对陆淮川的关心,有点不知所措,毕竟很久没有人对她露出这样关心的样子了。
让她有点亲切,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我,我。”
姜宜抓紧了被子,支支吾吾的一个字都说不清楚,眼睛不停的看向了娄厌。
娄厌的眼神黯淡下来,当时的他,实在是失控了。
居然对姜宜下了那么重的手。
“是我,是我伤了她。”
陆淮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堵着一口气,想发泄出来,又看见了娄厌的表情。
只能重重的呼了口气,摸了摸口袋的烟盒,想到姜宜还在病房里,便找了个借口出去抽烟了。
这下子,病房里只有娄厌和姜宜了。
娄厌的眼眸在病房里显得十分的幽暗,看了眼姜宜放在膝盖上的书,抬脚走过去,拿了起来。
随意的翻了翻。
姜宜此时心里特别的慌张,生怕娄厌会怀疑自己。
娄厌反手把手里的书扣在桌子上,弯腰靠近姜宜。
两个人的身子贴得特别近。
娄厌的脸凑近姜宜的脸,深邃的双眸看着她,手臂撑着病床的两侧。
姜宜的呼吸变得很快很快,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靠了一下。
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可下意识的咽口水,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紧张。
“姜宜,你脑子有问题?还是腿废了?逃跑不会吗?”、
姜宜抿了抿嘴,抬起眼眸,眼底的执着,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十分大胆的抱住了娄厌的脖子。
“娄厌,你是不想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