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之上。
魏龙双手撑在墙上借势发力,纵身一跃翻下围墙。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四周的树叶都禁不住抖动一番,而他却稳稳地站落在地上,开口说道:
“没事吧?出去喝点?”
粱佑安翻了翻白眼,伸手指了指后背上的伤势,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呢?”
“那如何?还去不去?”
“等我一会,我去治疗一下。”言罢,粱佑安起身朝着院子深处的一间屋子快步走了过去。
推开房门,屋子内空空荡荡,除了一个一人高的木桶,以及一旁木架上摆放着的一套换洗衣物和一个黑色小盒子之外,屋子里再无其他物件。
看着木桶里那褐色的液体,尽管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在心理上还是有些微微发怵。当着手脱下早已粘连皮肉的衣物时,后背袭来的疼痛瞬间让他呲牙咧嘴。
深吸一口气,重重呼出,他咬着牙,艰难地翻身进入木桶之中。
顿时,木桶内的液体翻滚起来,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全身的毛孔瞬间张开,贪婪地吸吮着木桶内褐色的液体。
后背之上绽开的皮肉迅速被侵蚀,而后结痂。然而,全身却如同针扎一般剧痛,他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遍布虚汗,脸色苍白如纸。
“啊!”的一声,终是承受不住这剧痛,大叫出声来。
院中,魏龙正挖着耳朵,似乎对这声音早已习以为常,并未做出任何反应。就在这时,一声大喊传来。
“胖子!”
魏龙这才缓缓朝着深处的屋子走了过去。
房间内,木桶里原本那褐色的液体已然被吸收得消失不见。粱佑安赤裸着全身站立在木桶之中,全身通红,不断泛起红色的蒸汽。
魏龙迈步走进房间,极为熟练地从一旁的木架上拿起黑色小盒子,伸手从里面挖出一团黑乎乎的膏药,边往粱佑安受伤的后背涂抹边啧了一声说道:“你就不能找个丫鬟什么的?
每次都让我给你上药,衣服也不穿,这要是让旁人看见了,传了出去,小爷我的名声可要受损啊!”
“你少废话!你瞧瞧我这院子还有其他人吗?我要是能自己解决,何必喊你来?再说了,要不是你来了,三爷也不会离开。让你做点事,怎么这般多的怨言呢?”
“得!帮你上药还不领情,以后想让小爷我上药,还没这机会了!”魏龙说完,将木盒放在一旁的木架上,手掌上的药膏在木桶里洗了洗,顺手拿起衣物擦了擦。
粱佑安深知胖子的为人,也听出了其话中的言外之意,便出声询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魏龙摆了摆手。
接着拍了拍粱佑安的肩膀说道:“完事了吧?喝酒去!”
穿好衣物后,二人来到了街上。走着走着,在一家名为“天香楼”的青楼前停下了脚步。
魏龙率先开口道:“今天就在这里吧,也是好久未曾来过了。”
粱佑安看着胖子,轻轻“嗯”了一声,便跟着走了进去。
二人迈步进入酒楼之中,一旁的老鸨子赶忙上前迎接,惊呼出声道:“龙爷,您可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来了,香儿可是夜夜思念着您呢!”说完,便将目光转向了粱佑安身上,上下仔细打量着。
魏龙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块拇指大小的金子扔了过去。
“别看了,给我们在二楼找一处安静的地方,不要包间,再上一桌好酒菜。”
接过金子的老鸨子顿时喜笑颜开,忙不迭地应道:“好好好,我这就安排。”
老鸨子转身朝着一名小厮挥了挥手,随后自己快步走向柜台后面安排酒菜去了。那小厮心领神会,脸上挂着谄媚的笑,急忙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将二人带到二楼正中央的一张桌子旁。
而就在前一刻还在此地喝酒吃饭的客人们,此刻也被匆忙赶到了其他地方,这一番举动让人看起来排场十足。只不过这一次,粱佑安沉默不语,并未对此发表任何意见。随后,那小厮弯腰行礼,缓缓退下了。
这里正对着楼下的舞台,台上的歌女正翩翩起舞。她的舞姿优美动人,全然不似寻常青楼女子那般充满妩媚之态,相反,还带着几分清新脱俗的韵味,宛如一朵盛开在淤泥中的青莲,令人赏心悦目。
过了一会儿,粱佑安率先开口道:“现在可以说说,有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