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队眼神柔和,他拍了拍警员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做这一行,要有做这一行的觉悟。”将最后几口烟抽完之后,带领着队员快步走向案发现场。
那一晚,雷声闪电夹着雨水倾盆而至,肆意冲刷着周遭的所有,却唯独那份绝望将永远留存。
清晨,满山的雨雾犹如一袭轻纱包裹着整座村庄。
窗外不断传来的鞭炮声将陈幸羽从睡梦中唤醒。
她懒洋洋翻了翻身,依稀记得昨晚两人都因为晕车而全身乏力,没有太多收拾,安排完房间后陈幸羽便脱鞋上床倒头就睡。
走出房门,陈幸羽这才认真的打量起这栋房子,昨晚进村时注意到大多数农户都是大平层居多,而昨晚到乘一家门口时就发现他家是有一个篮球场大的院子,而他的家就是一套朴实无华的自建的乡村大别墅。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现在自己居住的这一层客厅似乎没怎么装扮过,除了一套红木家具外就没有看见过其他华丽的装饰。
实在没有发现其他可以评价的点,简单洗漱一番之后便起身下楼,陈幸羽记着昨晚乘一安排自己住的是三楼的房间,他的好像是在二楼。
不过就算他在二楼,她也实在不知道是哪个房间,因为二楼有整整四个房间,而且现在大清早的,人家起没起不知道,没有打招呼就过去打扰实在不礼貌。
想到此处,陈幸羽又觉得不能白住人家的,昨天陈伯说冰箱已经放满了,那就找找看能不能做顿早餐给他,随即便轻手轻脚的往楼下走去。
刚到一楼时陈幸羽就懵了,她看到客厅大门敞开,走近点瞧又发现餐桌上放着一锅粥还冒着热气,旁边还有几个鸡蛋和一碟咸菜。
“没想到他比我还早醒。”陈幸羽朝四周望去也没有看到乘一身影,正当疑惑时,忽然发现客厅有间房门开着,好奇心的驱使下让她缓步走向前去。
陈幸羽趴在门框旁探头往里看去,只见乘一跪在里面,面前是一个灵台,他手拿着香,嘴里念念有词的在祭拜着。
瞬间陈幸羽便明白了对方在做什么,本着不想打扰,正准备离开,岂料那拖鞋落声太大,听到声音的乘一转过身,刚好看见陈幸羽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
倒也没有责怪些什么,只是向着陈幸羽微微笑了笑:“我就过来看看我奶奶,桌上有早餐,你先去吃吧,别凉了。”说罢乘一便转身继续祭拜起来。
眼见对方没有责怪,想到自己现在还借住着,怎么说也该给人打声招呼说声感谢。
想到这陈幸羽就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待走到灵前时她便双手合掌,头低着,满脸真诚拜了拜。
望着陈幸羽这突然的一幕,乘一虽觉得有些许惊讶,但更多的是开心。
祭拜完后,乘一拿着一排红炮仗到屋外,点火引燃,劈里啪啦的,爆炸后的红碎屑和烟雾缓缓飘在空中。
“这是我老家的习俗,回家的人要拜神点炮仗,这样是告知已逝去的亲人有人回来了。”说到此处乘一眼眶微微发红。
一阵微风拂过,半空的红碎屑带着烟雾飘向乘一,他没有躲避,因为他知道这是他的奶奶在拥抱他。
搞定完一切的两人终于是坐在餐桌前,看着晨间新闻,吃起了那份还温热的早饭。
“诶,你爸妈是做什么的,这么忙?过年过节都不回来?”陈幸羽吸溜着碗里着粥,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乘一。
对于这个问题乘一倒也没有遮遮掩掩的,他没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语气平静地说:“我也不清楚,他们在我初中时就开始这样了,也不跟我说做什么,反正就是一直忙一直忙这样。”
“接下来本台报道于前天晚上发生在五羊市的一起命案。”
原本两人正闲聊着,电视的这篇报道一出,两人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全神贯注着后续内容。
“据警方消息,于前天晚上,一位本市街坊在自家楼下丢垃圾的巷子里发现了一个头和一只手在垃圾桶旁边。”
“当时街坊报警时说的是有人分尸丢在了垃圾桶旁边,经警方到场了解后发现死者并不是被肢解,而是整个人被埋在了巷子的水泥地里,只露出了一只手和头。”
“警方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死者的身份信息,据当时的街坊称见到很多老鼠在啃咬着死者,而且周围都是血。”
“目前警方调取了附近地点所有监控一周内的录像,同时警方成立专案组,并安排大量民警走访调查,案件仍在侦破中,并欢迎有线索的市民致电。”
光是一些描述,陈幸羽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粥,顿时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反观乘一,依旧津津有味的扒拉着碗里的粥。
“你说,整个人被埋在水泥地里,那该有多窒息啊。”乘一看着陈幸羽放下碗筷,不禁感到疑惑,“怎么了,怎么不吃了?”
陈幸羽缓缓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饱了,你吃吧你吃吧。”
虽然乘一感觉到了不对劲,但并不妨碍他紧接着舀起了第二碗粥吃了起来。
实验室里,何教授依旧对着那堆数据,时而拍桌而起,时而低头沉思。
走廊内,一名实验员神色悲伤,脚步急促,很快他便走到了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进。”
随着门被打开,何教授也抬头看着来人,只见他神色悲伤,直觉告诉自己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
“教授,44号有新情况了。”
闻言教授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很快又变回一贯的冷静。他沉声问道。
“请讲。”
“44号的房间内多了一只老鼠。”
“老鼠?”
“是的,根据录像显示,在44号消失半小时后房间内忽然形成传送门,刚形成一个洞大小时只见有只老鼠窜了进来,随后传送门就消失了。而且我们还在那个老鼠身上发现血迹和碎肉,经核验,属于44号...”
事已至此,在场两人都已经明白了事实发生了,即便两人都明白这是实验必须会遇到的情况,可真正发生时,所有情况累积起来时,内心都不免会动摇。
何教授深深叹了口气,脸上的忧愁之色更多了几分,沉默许久,最终才缓缓开口道:“后续对接你们安排好,唉,就这样吧...”
交代完,何教授搀扶着桌子起身,看着桌面上的那些数据,没有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