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你来了！”

李世民看到他很激动，然而热脸贴冷屁股，内心立刻凉了一半，他没想到自己手下的肱骨大臣竟然都不愿帮自己。

“你也是来劝朕的？”

“是！”

李世民是圣王，是贤君，但他的上面有诸天神佛，他的下面有阴曹地府，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南瞻部洲的人皇而已。

也仅仅是，人皇而已。

“陛下，回去吧。”

魏征说完这句话，跪在地下。

他用行动表明，不会有人支持他。

神仙不会，他也不会。

李世民漠然的看着魏征，这一刻他突然醒悟，哪有什么唐皇，不过是棋子，不过是蝼蚁罢了。

“不，朕还没输。”

李世民拉开营帐，御马朝着两界山外冲去，他可以死，但他不可以就这么放弃！

“陛下！”

魏征看着多年为友的李世民，心中不忍，让一个人认清现实，很难，让一个王者认清现实，更难。

浓烟滚滚，马蹄声阵阵，听到白马远去的声音，无论是重伤的，还是轻伤的，纷纷走出营帐。

“陛下，真的没事吗？”

秦琼扶着尉迟恭，此刻也是一肚子的火气，这仗打的太窝囊了，他一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唉，都怪我们没用。”

……

离开营地数十里，刚踏出两界山，李世民就停下了脚步。

不是他想停，而是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背着葫芦的人。

“见到我很意外？”

李世民木讷的点头，因为他有点搞不懂了，这到底是黑神话，还是西游记，他怎么可能出现这副装扮。

背葫芦的人仰天长笑，拿出一只毛笔在卷轴上奋笔疾书，“这个造型不错，我挺喜欢。”

书写完毕，一纸成书，随手丢给了李世民。

“看看。”

李世民摊开一看，我命由我不由天！

七个大字，甚是宏伟，挺拔，仿佛屹立于苍天的松柏，又仿佛翱翔于天空的雄鹰。

“袁先生，我为何会！”

李世民想问他为何会来此，但先生已经笑着背上葫芦离开了。

“不可说，不可说！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悲，有人闹。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天若欺我，我亦破天。”

声音渐行渐远，李世民立刻问出当下最紧急的问题，“先生，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先生头也不回大笑三声，五指朝天。

李世民恍然大悟。

“哎呀，眼前明明有一尊战神，我求什么仙啊！”

再看手中卷轴，哪还有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只有四个字：如意画轴。

噗嗤一笑，突然之间，李世民轻松了不少，“这位先生倒是有趣。料想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先生神出鬼没，既然他不愿意说，李世民也不敢去追问，他只需要知道先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就够了。

有了他，李世民心中有了不少底气，至少他的背后也是有人的。

至于是谁，日后自会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