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此时他是来到了天宫，为那些天人授课。

只可惜，是黄粱一梦而已。

心中发出无限感慨，黄生又问道：“既是时间已至，只是不知道，可是阁下要再送我回去？”

“非也。”

对着黄生摇了摇头，莫白又递过来一个小布袋，“此为授课的费用，还请先生收好。”

此事做完，他上前忽然拍了拍黄生肩头。

“时间已至，黄生，梦也就该醒了。”

此话落，黄生心中悸然，一个翻身坐起，眼前，已经是熟悉的破落房间。

空中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滋味，支起的窗户外，透进来道道微光。

“还真是…………一场梦啊。”

心中无限怅然，黄生回想着梦中那驾云御风，那巍峨学宫，再看如今这环境，一阵巨大的落差感油然而生。

不过，梦是梦，生活是生活，梦醒了，他就还得养活老母亲。

起床洗了把脸，黄生想着今日早些出去，好赚多些银钱，然而，就当他走过自己睡觉的地方时，枕头下，他忽然看到里面有东西。

好奇的伸出手去，黄生一抓，却发现自己那梦中的布袋，居然真的被自己带了出来。

打开，里面金灿灿的百十枚铜钱一时让黄生有些发晕，再抬头时，眼中已经尽是困惑。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个梦，真的只是梦吗？”

…………

“莫白大王，今日到此妖怪一共二百五十，比昨日，又少了一百。”

学宫之内，竹青将一份名单交予莫白，而后者看到不看，便挥手一划，上面的名字顿时消失。

而也就表明，他们不会再被莫白接纳。

另一边，竹青看着莫白轻易将那些名字划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莫白看出了对方的迟疑，于是笑问道：“可是想问，我费劲心思才将这么些妖怪招进学宫之内，为何如今又如此轻易放弃他们。”

“竹青，确实有些不解。”点了点头，竹青眼见莫白看穿自己的心思，也不再保留。

“那你可记得，我这几日可曾与他们讲过修行？”

“没有。”竹青摇了摇头，莫白这几日都是将那黄生请到了学宫之内，讲的也并不是什么修行，反而是做人的道理，做事的对错。

而这，也是那些耐不住性子的妖怪纷纷离开的原因。

他们来此，本以为是可以学到眼前大王的本领，哪能想到本领没学会，反而听个凡人讲了几日的废话，如此下去，岂能不走？

“那是因为，他们不配。”笑意收敛，莫白平淡的开口，却让竹青心中一震。

眼前的莫白大王，一直都是一副没有架子的模样，如今这般模样，还是她第一次见。

“妖与野兽，不仅应该有力量上的区别，我们是众生生灵的一种，理应知仁义，辩对错，若是从我学宫里出来的妖怪，仍旧在山里欺凌弱小，啃食血肉，那我，为何还要办这学宫。”

莫白抬头，眼中，似有光芒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