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二位若是想吃的话，也请便。”

伸手示意了一下，莫白客气了一声，下一刻，就见二人的手好似装了弹簧般，一瞬间就伸入了那竹篮中，各自取了野果吃了起来。

那吃相，若说他们也是当康，想来洞府之中真正的当康都不会否认。

“慢些慢些。”无奈的喊了一声，莫白真怕这二人就这样噎死在了这里，又亲自回洞府内，将些许零碎，与一根烤好的野猪腿拿了出来。

在这山中，莫白除了偶尔吃些瓜果，有时云羽若抓回什么野鹿野猪，便也会亲自下厨料理，这几个月下来，厨艺倒是长进了不少。

此刻，这师兄弟见这么大的油水被端了出来，一时间连眼睛都直了，得到莫白肯定的目光后，又投入到了与野猪腿的搏斗。

“狐狸。”

是云羽，她上前拉了拉莫白的衣裳，小声道：“他们，真的是修行者吗？”

“是……是吧。”语气也有些错愕，莫白也有点怀疑刚才还与自己斗法是不是这位，怎么现在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修道者，餐风食露，到了第七境，就是两个月不饮不食都无大碍，他们是哪个天灾人祸的地方逃难过来的？

良久，二人终于吃完，清源擦了擦嘴角，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连忙抱歉道：“太久未曾吃得这般痛快了，倒是令狐仙见笑了。”

“无妨无妨。”

摆了摆手，莫白这才想起刚才的话题：“二位，可还要听那白家的事情？”

“狐仙请讲？”连忙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二人就这样看着莫白，那意思仿佛好像是在说，这次我们一定认真听。

心中暗笑，莫白便也从遇到那无头书生开始，将整件事情都讲了下去。

一番事情听完，清源还好，那清宵倒是蹦了起来，“好个无耻的白家，在青牛镇就知道他们家平常没少欺负良善，没成想，如此事情都做的出来！”

“清宵！”呵斥了一声，清源示意自家师弟坐下，这才又看向莫白：“狐仙说的事情，我自是相信的，但我请问狐仙，这白家人，真的全部该死吗？”

“那白家二公子且不论，那白家老爷，或者……”

“且看这个。”没与他争辩，莫白只将自己一直带着的符箓交予他。

之前自己摘下这符箓后，上面浊气虽已经散去，但就像一件衣服般，既然曾被墨水沾染，便是如何洗涤，上面也总是还有痕迹。

“这是，师傅的符箓。”

接过莫白的纸张，清源只是看着上面“进财”二字，手指轻轻在上面摩挲而过。

作为青阳观的下一代掌门，他能看到的，其实比莫白还要多许多，其中就包括那些浊气的来源。

沉默，良久的沉默，清源忽然双手拉扯那张符箓，随后，奋力一撕。

“师傅，您糊涂啊。”

“清源道友。”直视着这位年纪应该刚过十八的少年天才，莫白忽然想起那日那无头书生问自己的问题。

“那书生，落入轮回之前，曾问了我一个问题，不知清源道友，能否替我解答。”

“他问我，这人间，总是恶欺善，真有公理可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