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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痴心绝对路边摊

顾念安一觉睡到大中午,起来后收拾好自己,早已饥肠辘辘。找了个餐馆吃过午饭,就驱车往海边而去。

赶海是一种乐趣无穷的活动。退潮后的海边,会发现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海螺、螃蟹、海星......每一种生物都值得人们去探索,不仅可以感受大自然的魅力,还可以体验到亲手捡拾海鲜的乐趣。

顾念安出门时简单做了个攻略。日照的海边适合赶海。11月和12月属于旅游淡季,这时赶海的人相对较少,海鲜也较为肥美,是体验赶海的绝佳时期。

查询资料显示,其实赶海的最佳时间是在农历初一、十五左右,因为这时潮水退得最远,海鲜也最多。

可顾念安也不在乎这些,重在参与。

她做好一系列准备工作,随着有经验的阿婆或小伙子来到合适的赶海地点。他们说海边礁石区蛮好,因为螃蟹、海螺等海鲜常藏在礁石底下。好心人还交代她在赶海过程中,要注意安全,避免去离海岸线太远的地方,以免涨潮时无法及时上岸。顾念安都开心笑着说谢谢。

顾念安长衣长裤,脚上穿了高筒塑胶鞋。提着小桶,拿着钳子小铁铣,戴了手套,头发扎成丸子头。

岁月静好,静待花开。

她的皮肤白皙如玉,光洁而有弹性;眼睛犹如明亮的星星,充满了闪烁的光芒。黛眉细长而弯,如同一道美丽的弧线,将她的双眸装点得更加妩媚动人。娇俏挺立的鼻子,瘦俏的脸蛋,紧致的下颚线。嘴唇如一朵娇艳的花朵,微微上翘,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天气很好,没有风,她到海边可能有点早,海水才开始慢慢退。随着海水退去,她拿出铲子开始刨沙子,很幸运蛏子孔很多,轻轻放一点盐就都出来了。刨了不到半小时,感觉有一盘了她就收手。

在这热闹的海滩上,人们忙碌地搜寻着海贝、海螺、海星等海产。一位老渔民,满头白发,脸上皱纹深刻,身着破旧的蓝色渔衣,步履蹒跚地在海滩上挪动。他眼神坚定,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印记。在他的带动下,几个年轻的渔民也迅速投入到这场大自然的馈赠中。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在海滩上欢快地跑着,手中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网兜,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海产品。他兴奋地向着大海呼喊:“谢谢你,大海!”他的笑声传得很远,感染了周围每一个人。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抬头微笑,仿佛在这一刻,劳动的疲惫都被赶走了。

海风拂面,涛声悠悠,顾念安陶醉了。她漫步在沙滩上,一边捡着贝壳,一边欣赏着海景的壮丽。

偶尔拍拍照片,无边无际的大海、水天相接的风景、收获满满的海鲜、全副武装的自己、热闹而有趣的赶海场面……

大概玩了两个多小时,顾念安看着小半桶的海鲜,心满意足。她一路往回走,准备把这赶海的收获,在当地的海鲜蒸汽锅里享用。不想路过一对小情侣,她不禁驻足观望,只因画面似曾相识。

女生也是在赶海,因为踩到了水坑里的一个不明物,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女孩犹如受惊的小鹿,双眸中透露着丝丝惊恐,让人不由得产生怜爱之情。旁边的男孩赶紧拥着她的肩膀,呵护着她走到一旁。两人发现不明物是一条死了的鳗鱼,女孩才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对男孩说没事了。男孩突然拥紧了女孩的身子,低头快速在她嘴角落下一吻后又笑着跑开。两人追赶着,嬉笑打闹,走远至不见。

“啪嗒”小铲子落地的声音,惊得顾念安终于收回渐行渐远的目光。她弯腰捡起掉在沙地上的工具,脑海里浮现出了那次和墨白在海边放烟花后散步的情景。

那会儿才相识不到一个月吧?可他带自己过了个热闹而又浪漫的跨年。散步时自己踩到了不明物吓一跳,也是他紧拥着自己呈保护状态。凝眸对视眼神交汇的那一刻,他的手明显紧了几分,他当时是想低头亲我吗?

他也对自己早早的心悸了?!所以才有他不愿意看到齐鑫对自己的纠缠?正如他所说,先签个协议稳着自己,不让自己心里有别的男人!墨白他……他对我原是早就动了情,之后的所有相知相爱也都是真的,只是他有他的骄傲,不愿意在自己抛弃他一次后主动打破那层关系,那些甜蜜又酸涩的过往都是出自他的真情实意?对吗?

可……又能怎么样呢?爱与不爱都太晚。

顾念安突然感觉视线开始模糊不清,赶紧憋回心头那难以言喻的酸涩感,提好小桶子快速的朝岸边走去。

A市杭州

下午墨白忙完手头工作,5点刚过。找齐鑫吃晚饭去,电话里却传来嘈杂的声音。

“你丫的浪哪儿去了?”墨白听到齐鑫那边有女人的欢笑声,也有低沉浑厚的男歌声“KTV?”

“是啊!你要不要过来玩儿?”齐鑫松开身边美女的肩膀,长指放在嘴边“嘘~接个电话!宝贝儿~”说着开了包间门,一路往外走。

中午吃过饭,齐鑫在西湖边散步。碰到了一个熟悉的生意合作伙伴,他一开始不想去,可盛情难却。

“你他妈还有心情泡妞唱歌?!”墨白忍无可忍“10分钟,西湖xxx餐厅见。”开车过去足够了。

“我怎么没心情了?跑的又不是我媳妇儿~”齐鑫听到墨白这一贯的说话方式,没来由的叛逆“我这过去15分钟,你到、”话没说完,电话被挂断了。

哦哟!墨少又被我噎着了!!欧耶!!!

齐鑫微信跟那合作商说了声有事,就开车赴墨白的约。到时墨白已经端坐等菜中,齐鑫咧嘴笑呵呵的走近,坐好。

窗外沉静的湖水,如同一面镜子,让人心灵也慢慢平静下来。

很快菜一一上桌,两人默契的就像是约定好的,你不言我不语,一顿饭吃的不言不语。出门时,齐鑫憋不住嘴闷,率先投降。

“白哥,你别这样!我收回那句话,”齐鑫加快步伐和墨白并肩“她没跑,就是生你气了,跟你玩捉迷藏游戏呢!”

“她是失踪。”墨白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几丝痛惜“今天第二天了。今晚必须报警,全国追踪。”

“不是、万一她回了顾父信息呢?也要这样吗?”齐鑫不懂:你们以后两人连体算了!你这是不能独立行走啊!

“她没回我就不算。”发出的好友申请,一直没回应,石沉大海“多在外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墨白说着已走到车旁,长臂开门,快速进了驾驶室,没两秒的时间车子动了。

“……”我看你才是她最大的危险!

齐鑫呶呶嘴,两手一摊也赶紧上车,蓝色保时捷紧跟白色路虎往熟悉又陌生的顾家而去。

顾父顾母今天确实有事出门了,下午4点多才回来。一整天没回信息,顾父担心,中途打了两个电话,顾念安那边还是无人接听。

安安,到底干嘛在呢?这整得人心惶惶的。小年轻闹矛盾也不能这样毫无音讯啊!想惩罚他两天也就算了,怎么还跟家里人也断联呢?!

顾父正坐在客厅看时政要事,手机拿手上好一会儿了,脑子里不由得又在回想昨晚墨白的那些话。渴求能从中找出破绽,搞明白那墨白到底错在哪里才让安安离他而去。

“顾叔叔!”墨白迈着大长腿进了顾家门,他今天特意一身商务休闲套装,不至于太清贵正式,也不至于显得懒散邋遢。

“叔叔好,在家呢哈!”齐鑫也是一身休闲套装。

齐鑫的衣服什么的都在J市,昨天事发突然,四处奔波。不过墨白让张平安排好了一切,顾念安没回来的日子,两人“相依为命”。

“你们怎么来了?坐吧。”顾父听到声音,看了眼时间收起手机,起身招呼墨白齐鑫坐下“吃过晚饭了吗?”

“吃了。”“吃了!”墨白齐鑫异口同声,在客厅沙发区分别坐下。

“啊!那就好。”顾父重新坐下后,清咳了一声嗓子,蹙眉思索了一会儿后如实说道“小墨啊!安安还没给我回信,白天我和她妈分别打了两次电话,都没接。”

“嗯。”墨白听后轻声回应,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已不再像昨晚那样激动,而是反复思索,顾念安离他而去的真正原因。

“啊?不是,叔叔!”齐鑫听闻顾父的回复后,反而不淡定了“打两次电话不够啊!你得多打几次,让她知道你很着急,家里有急事找她!让弟弟也打一下看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见自己说了许多两人反而一脸镇静,他有种日了狗的错觉,赶紧闭嘴。

“小齐对吧?谢谢你对我女儿的担忧。”顾父终于抬眼把齐鑫看仔细了,小伙子长得也挺不错的。见他点头,顾父又看着墨白,语重心长

“我们顾家高攀不上你们墨家。我想问题可能出在这。安安是个聪明人,她肯定猜到你找上顾家来了。我相信她不会有事的……”

顾父说完,感觉自己瞬间老了好几岁。见墨白听完他的话后一脸沉寂,他知道这个年轻的男人并没意识到“门当户对”几个字的重量。于是他开始絮絮叨叨的和两人讲起了女儿顾念安小时候的一些事迹。

顾念安是他从小到大的骄傲,从小到大学习成绩优异,一步一个脚印,从小就独立自主又吃的了苦。如今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他知道女儿很不容易。安安从毕业就每个月给家里打钱,他心疼,可拗不过她的坚持,毕竟家里只靠他一个人民教师的微薄收入和靠给有钱人家娃暗中补课赚点钱,一家四口没别的经济来源。

如今两个孩子长大成人,家里除了这栋自建房和一点微薄的存款,一无所有。只怪自己没多大本事,给不了儿女更好的基底。小时候顾老太太就重男轻女的厉害,造就了安安一生要强的性格,在她一贯的思维里,她觉得钱很重要。

当初大学选志愿,毕业后在异地他乡打拼,再艰难也是一个人扛,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自懂事起也极少贪玩,长大了从不谈恋爱惹家里担忧……这些其实顾父他心里都明白。之前两次拿回家的大堆礼品,不是安安的品格,但她又欣然接受还不愿多说。如今知道,万不可做出违背她意愿的事。

“你们两个没缘份,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注定不会幸福。”顾父看的也通透,说完女儿的一些事迹后,反而心里轻松了很多,笑着跟墨白说着浅显又高深的道理“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我相信你父母肯定也提及过。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但不对等的家庭组成姻亲,也注定了很多不对等的未知。你们的相遇相知我无心过多了解,作为过来人,我奉劝你一句,顾墨两家不合适。等安安回来,我会让她勇敢面对,跟你说清楚,不耽误了你。”

“叔叔!你千万别这么想,我们墨家看中人品性格,不在乎这些。”墨白原本听顾父讲顾念安小时候的要强事迹,就已经心疼到眼眶微红,再见识到顾父的清醒和理智时,他坐不住了,站起身,温声安慰并表明态度

“你们不要妄自菲薄。我本眼高于顶,看中顾念安并认定了她,不是我人品顽劣,是她足够优秀吸引到了我。您放心,安安嫁给我们墨家,绝对不会有你想象的那些未知。我父母也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处处以我为重,而我会处处以安安为重。”

齐鑫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你来我往,沉默是金。

“小墨啊,唉……你是个好孩子,是我家安安配不......”顾父被墨白的坚定打动了,泪在眼里打转,可他也不是卖女求荣的人,自知之明尚在。

清贫一生惯了,人到中年万事休。

“我说配得上就配得上。”墨白抢过顾父叹息的话外之意“等她回来了,墨家上门提亲。”

“......”顾父适时的闭嘴了。若说他没一点私心,毫不希望女儿和墨白成了这一桩姻缘,纯属扯淡。但他说出这些话来也是想考验一下墨白,看看他口口声声说要娶安安,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若是真心......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合力找到女儿,再说吧。

“叔叔,你跟我一起去警局报案。”墨白转身准备走,不忘初心“连您也失联24小时,不能再等下去了。”

“好。”顾父没再犹豫,赶紧告知一声顾母,坐了墨白的车,去了市公安局。

顾父配合墨白报了人口失踪。警察备好案子后表示会尽快展开侦查,一有消息会即刻通知他们。

三人出来时已经8点多了。墨白告别齐鑫,把顾父送回家,又回头去了警局。

“原来是您啊!”很不巧,这警局一把手知道墨氏,电话里说话还算客气“墨先生,你放心,我会尽快安排人手展开侦查,一定尽快查找到您夫人的下落......”

“不用通知顾家,直接对接我就行。”墨白手握座机,说着自己的猜测“咳~我们还没结婚,我怀疑她婚前恐惧症,想去外面玩一下散散心。你们能定位追踪到她的实时位置,对吧?”

“她自己跑的?!”局长总算嗅出点不寻常来“可以是可以,但涉及到个人意愿和隐私性问题。这样,明天我安排专人上门与您详聊......”你这情况,整挺复杂的还!

“行。”墨白挂断电话。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旁边值班的警员,淡定的掏出一张名片,交代一下意思,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警局。

回去的时候墨白问齐鑫在哪里,齐鑫电话里声音很嘈杂,说在西湖湖畔步行街。

杭州湖畔步行街,坐落于杭州中心地带的湖滨步行街呈“千“字形,步行街两边是鳞次栉比的店铺,灯火辉煌,各种商店琳琅满目,一到夜晚,华灯初上,整条街都被灯光照亮,充满了一种浪漫的气氛,漫步其中,你会发现这是一个繁华而又生机勃勃的地方。

墨白到达时,人流正旺,美食应有尽有。杭州是个风景秀丽的都市,有着许多吸引人的风景名胜,还有许多美味佳肴。这里卖的东西五花八门,从湘菜,鲁,川,海鲜,到世界上最有名的小吃,应有尽有!

两个大男人在街上走着,看着,着实无聊又别扭。

除了吃的,湖畔步行街上也有许多小商店,以及一些特别的街头艺术家,有人弹琴,有人变戏法,有人耍杂技,整条街俨然成了一座大型的剧场。

“有了!嘶~”墨白看了几眼街头表演后,突然脑子里有个想法,刚站定出口,后面玩手机的齐鑫没刹住脚步撞上了他的后背。

“啊!突然停下来干嘛?!”齐鑫抓紧自己的手机,赶紧捅裤兜里,抬手指着墨白,恨铁不成钢

“我说墨白你,不就是跑了个女人嘛!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魂不守舍的,神经病!恋爱脑真是没救了....”

“我要摆摊唱歌。”墨白自动过滤齐鑫的苦口婆心“安安肯定会看微博和我的各平台账号动态,你给我拍了再剪辑上传......”

“赫赫有名的黑桃A要摆摊卖唱?”啧啧啧,听起来就很有趣。

“唱到她回来。”墨白微昂头,扫视了一圈,指着一个人来人往的路口“就在那,每晚摆摊。”

安安,没有你的日子,我过的不好,我就要你看见!我不相信你会对我那么绝情,你只是想出走几天散散心,很快就会回来的,对吧?!

为了你,我愿意等待,等待我们再次相遇的那一刻,即使这条路遥遥而无期。

齐鑫没法,随墨白进了一家灌汤包小吃店。两人边吃边聊计划,这个“卖唱”生意该怎么展开。

不过今晚肯定是不得行了,设备都没有,除了个相机。两人聊了半小时不到,回了湖边别墅休息。

墨白洗完澡,看着放在床头的相册,突然想起来,这个相册顾念安还没看过。他又忍不住拿起来翻看,回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瞬间弥漫在他的心底。

顾念安看到他扮好许仙亮相时,那双明媚迷人的桃花眼里,满是惊艳与感动;上船时搀扶她的手,他感觉自己魂穿了当年的许仙初见白娘子,她是那么的纯净美好;下棋时她灵动的眸、含笑的眼,输棋时她嘟起的嘴、不服气却又不吝啬的夸赞;雨落下时,老翁唱起《渡情》时,她的欢喜是那么的明艳,伞中相拥时彼此的心靠得那么近、缠得那么紧......

回忆像一杯浓茶,苦涩中透着丝丝甘甜,让墨白回味无穷,越喝越上瘾。

安安,你就是我的灵魂伴侣,没有你我真的好孤单。你快回来好不好?墨白抱着相册,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虚空中仿佛那个熟悉的女子又出现了,岁月静好、浅笑安然。他眼眶不争气的又红了。

安安,你快回来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一开始只想和你玩玩儿,原来玩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该自以为是的用钱去牵制你的一颗真心,原来被钱蒙蔽了真心的是我;我不该权衡利弊考验你和墨氏在我心里的地位,原来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起,墨氏就输了。

我需要你,我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你......

墨白翻来覆去,闭上眼全是噬心的思念和那些爱如潮水的回忆。他翻身下床,去了地下室,在酒柜前徘徊了好久,最后还是选择去了健身区域。

挥汗如雨的时候,仿佛能短暂抵制思念的痛。从拉伸热身到举铁,再到仰卧起坐,最后有氧跑步......一个多小时了,墨白没一点疲惫要睡觉的意思,反而脑子越来越清醒。

“......我清楚的知道当我们回不去,也不能和好如初的时候,只有断干净才是对役此的尊重。

但是好难过,我们一开始这么甜密,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最后还是要分开。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没有办法在一起的两个人,只能笑着说再见”

顾念安留下的书信,那决绝的一字一句又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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