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剑诀掐毕,玄真剑气呼啸而出,将血池中的血水硬生生分成两半,露出下面层层跌跌的白骨,最后将血池对面的高大佛像撞成两截。
“扰我修行,毁我金身,今天管你是谁,都得给老子留下!”那矮小身影高高跃起,口中嘶叫着,便朝着顾行扑来。
顾行这才看了个分明。
它脑袋狭长,嵌着两只黑溜溜的眼,嘴巴连带着胡须被鲜血糊满,早看不出颜色。
可再加上脑袋边上两只又短又圆的大耳壳子,不是黄皮子,还能是什么?
黄皮子身上还穿着僧袍,裹着袈裟,脏了爪子和嘴,衣服却是干干净净,显然是宝贝得紧。
它狰狞地咧开嘴,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顾行吞下去:“不错,脑袋拿来下酒,身子剔干净,祭老子的五脏庙!”
话音落下,血口已到了顾行脖颈附近。
“屁话还挺多。”
顾行挑了挑眉,不轻不重地右踏一步,以毫厘之差让开黄皮子的扑击。
右手轻描淡写地往下一斩。
黄皮子志在必得的一口落空,正欲落地再扑,就瞧见一道猩红剑光轻飘飘落了下来。
这般孱弱的剑势……
方才那一道剑气将它吓了一跳,以为来的是个手上功夫极硬的武人。可这剑招,却是比外面的淬体境四重都突破不了的护院还不如了。
可它突然瞳孔巨震,一股寒意瞬间从天灵盖传到尾巴末梢,脑海一片空白,仿佛是遭遇了什么完全无法理解的情况。
可危急之下,黄皮子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它团成一团,整个身子竭力往右一抖,险之又险让开了那道剑光。
“噗呲!”
一串鲜血溅了出去,竟是将数盏油灯扑灭。
它大半截尾巴,连着大片僧袍、袈裟,都被齐齐整整地切开,囫囵着跌进血池里——
然后又是一弹,扒在只剩一半的石像上。身上滴滴答答往下淌着鲜血,不知是血池里沾上的,还是自己身上流出来的。
斩春风第一式,春风无处。
这一招洗尽铅华,声势不显,敌手对上此剑招,往往会生出些轻视之感。
可若是真轻视了,下一瞬便会被这招带走性命。
也就是最后一刹那,黄皮子选择了相信直觉,不然它整个身子都要断成两半。
“这种腌臜货色,也敢来县城里面吃人?”
在黄皮子的视线里,那人平静地甩剑,然后化成道乍亮的惊雷,直刺眼前。
电光火石间,黄皮牙一咬,发出声不甘地低吼,然后抠着胸膛,硬生生将身上皮子扯将下来。
而后屁股一撅,一鼓,便放出阵黄色的狂风。
狂风卷着皮子乱飞,营造出它要驾风逃跑的假象,真身却是到墙角寻了个记不起眼的小洞,钻进去便不见了。
第二式春雷炸响将将使出,顾行边看黄鼠狼喷出黄风,似要逃窜。
便硬生生止了剑路,转身再刺。
一剑此中,剑尖上传来的触感便让顾行暗道不好,待黄风散去,可不是一张皮子怎地?
“这畜生倒是舍得。”
将里面血淋淋的皮子一抓,又捡了方才断掉的尾巴,顾行施施然往上走去。
后院无人,门也拴地紧紧,可手中拿了证据的顾行已不需顾忌许多,抬脚便踹了上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