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顾行炼入身体,他是说不出的心疼。
然而看顾行在洗手太岁后气息攀升,这小小的情绪便被压在心底。
这番年轻有为的武人,背后定有着强大实力,不是自己一个小小凡人得罪得起的。
就当是破财消灾。
就在他思忖的时候,顾行走了过来,从腰间拿出一物:
“老先生,不知大洪律法中……私自蓄养妖魔,是和罪状?”
大洪一千三百年国祚,绵延至今的基础,便是累累妖魔尸骨。
而人族和将人族是为口粮的妖魔,是天然之间的对立。
因此私自蓄养妖魔,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郎中只敲了一眼,看见玉牌上大大的“镇妖司”三字,连忙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小人一时鬼迷心窍,铸成大错,愿奉上全部家财,乞留小人一命!”
郎中心中叫苦不迭。
早知道这青年是镇妖司人,他是万万不敢差使人家去收药材的啊!
这下撞破了自己的秘密,断了一直以来的摇钱树不说,怕是要赔个倾家荡产!
“真是鬼迷心窍,济世堂本就生意兴隆,非要做蓄养妖魔的勾当。
那南屏村上千冤魂,也是你赔偿些灵药便能复活的吗?”
顾行的眼神愈来愈冰冷,看得郎中如坠冰窟。
他瘫倒在地,两眼无神,只是口中喃喃:“完了……全完了……”
顾行说罢,便扯着他朝衙门走去,一路上引起不少注视。
“那不是济世堂的王老先生吗,怎地如今这么落魄?”
“害,老东西平日里就缺斤短两,怕是卖假药被人寻上门来,要上衙门评理去呢!”
“评理?呵呵,谁不知道老东西这么大胆,背后就是有衙门撑腰?”
“快住嘴吧你,不要命了?”
……
顾行一路听得行人一轮,眉头越皱越紧。
想不到这郎中,平日里干了不少如此腌臜事!今日自己如此,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行至衙门,顾行刚跨过门前的两只石狮,正要擂鼓,侧门突然出来个人。
“干什么?没事别……诶,顾行!”
顾行正要敲下,回头一看来人,不是季修,还能有谁?
“顾老弟,你来衙门作甚?”
他今日衙门当值,正要出来透透气,便看到有人要击鼓鸣冤,却没想是顾行。
顾行将事情原委一一交代,季修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嘶……这可不是小事,带他进来!”
说着便从侧门回了班房。
顾行轻巧地将王郎中拎起,像拎着一只孱弱的小鸡。
一进了捕快班房,季修便拿出绳子,将王郎中捆了个结实,然后将顾行扯到一边。
“顾兄弟,斩妖除魔虽是好事,但是……这家伙可是有后台的啊!”
“后台?南屏村千条人命,它后台也能将此事压下?”
顾行的声音已带上怒意。
“广都县穷乡僻壤,资源匮乏,就连镇妖司都不在此常驻。
当下广都县修为最高者,也不过是三境元火圆满的廖安廖大人,二境蜕凡武人,不过两掌之数!
而广都县外,单二阶妖魔便要有十数头,甚至有三阶之上的存在!
顾兄弟,莫说是我,就是许捕头,也不过只比凡人多了层差服。
真要对上这等妖魔,我们与他们,又有何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