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支配的恐惧让地上血肉模糊到不成人形的它想将自己蜷缩里面。
自从它存在以来,从未有这样的感受。
在此之前,它只需要不断释放自己的恶意,去看那些小丑被追逐到四处逃窜,用力撕碎那个令它恶心的身体,听着男人美妙的惨叫声,然后将尸体丢在那个女人的面前,看着她不断尖叫逃跑。
这就是它的全部。
谁能想到现在却有了新的感受,一开始它当然是不服气的,可无休止地被肢解,镇压,它终于知道了害怕。
暂时不会被消灭,可会疼,那种刻进灵魂的恐惧是没办法忽视的。
少年如画般的眉目轻蹙,像是不太满意面前这团蜷缩在一起的东西,那双黝黑的明眸里满是冷意,手起刀落,刀刃瞬间斩断面前的血肉。
突然像是嗅到了什么,他抬起手缓缓侧忘,看见了靠在栏杆上的祭品。
真可怜,也真够愚蠢的,比除祟组的那些人还要愚蠢。
不是来救弟弟的吗?那个想死的女人也是她的弟弟?
啧!
明岁徵不耐烦的闭上眼起身,嗅到了诱人的味道,他的祭品在浪费血了。
脚上的球鞋已经被浸染沾满脏污,他往前踢了踢,像是提示,“你看见那个女生了?都是她没帮你,我现在就帮你杀了她,如何?”
水果刀在他的手上被抛起又落下,像是个不起眼的小玩意儿。
可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小玩意儿,如果明岁徵想,这把刀就能出现在那个女生身上,并且一击致命。
它反应有些迟缓,恐惧渐渐褪去后,那双通红的眼睛慢慢往上转,当看见挂在那里的女生后,闪过几分疑惑,紧接着是不自觉地拖着断了腿往前。
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女生,很熟悉的感觉,那个人身上有很重要的东西。
蹭破皮后,苏蛮蛮力气小了不少,全靠着身体去抵住,接住栏杆才没有轻易松开手。
她快要到极限,苏北一夜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从头到尾小孩都没开口,但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已经是强弩之末。
事实上苏北一能坚持到现在就已经出乎意料。
底下的梦缘也很焦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他敏锐的察觉到明岁徵那边的动静,见两位祟居然一前一后地往楼下靠近,一时间有些摸不准是什么意思。
在明岁徵离开山之前的那段时间,他就被派去给明岁徵送饭,不知不觉就养成了无时无刻搜寻对方的习惯。
因为一旦没看见人,很有可能就会在暗处突然出现给他一下。
要知道明岁徵的一下可不是简单的摔一跤,不死也得掉半条命,他就掉过那么一次,从那以后就无师自通了。
他被夸赞的时候笑的苦涩,这哪里是什么天赋,不过是为了活命。
苏蛮蛮显然也有同样的技能,但她却没想那么多,只当是自己戴着魂铃的原因,见明岁徵靠近,第一时间是喜悦。
她好像潜意识里在依赖着明岁徵,似乎只要对方出手就能解决问题,即便后面会让她付出代价也没关系。
然而当她看见明岁徵手里的水果刀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