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吐出一口气,快速将手机挂断塞进了斜挎小包里。
错觉,都是错觉!
等回去就找保安,她家里一定进了小偷,而且还是个变态小偷!
嘎吱——
公交车停下,门开了。
是有人上车的意思,这种末班车,一般没人都不会停下。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她的面前,有人坐在了她身边。
人刚坐下,那股凉气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幽香夹杂着几分香火味,就是燃烧殆尽后那股灰尘的味道。
她对这个味道很熟悉,因为她妈妈说自己是趁着阿祖葬礼跑出来的,要多多给阿祖烧钱告罪才行。
她妈说家里条件不好,要把她卖给个有钱人家,她很害怕所以就跑了。
多了个人,苏蛮蛮胆子大了些,快速往右边看了一眼,却只看见一片黢黑。
她抬起头后才发现,旁边的人很高,穿着黑色卫衣,戴着黑色口罩,还有一顶黑色的鸭舌帽。
整个人全黑的,只有脖子上好像带着一条红绳。
还挺别致的。
她正要移开目光,旁边的人却突然开了口,“她来了。”
声音清洌微沉,语气略微上扬,像是即将开始一场愉悦的游戏。
她?她是谁?
刹车声响起,车身整个往前倒。
苏蛮蛮没注意直接往前冲,被身侧的人抬手护了一下。
她偏头要道谢,却正好对上露出的脖颈,红绳醒目,上面挂着一枚……哨子?
不,更像是一节骨头!
“你……”
少年护住他的手松开,“嘘,上来了。”
到底谁?
苏蛮蛮觉得脑袋一抽抽的,那瓶酒明明没喝,却好像喝了,混沌无比。
她有些害怕地往窗户贴,却被少年用手臂揽住肩膀,不得不往他的位置靠,身体的温度透过卫衣传递,让她一时间没挣扎。
车门缓缓打开。
一个人影上了车,脚步声一轻一重,是个腿脚有毛病的人。
那人一轻一重的往后,坐在了苏蛮蛮的后面。
一股凉气自脚底涌上来,苏蛮蛮浑身一颤,她怎么觉得后面那人正盯着她后脑勺看。
她想转头,肩膀上的手却往上按在了她的脑袋,对方手掌大,让她无法摆脱,只能往右边看。
苏蛮蛮气笑了,这是要耍流氓是吧!
她往少年的位置转过去,却在对上那双黝黑的眼睛后戛然而止。
方才都没注意,少年虽带着口罩却也能看出一副好皮相,眉眼如画,几缕发丝长长坠着,只是那双眼睛有些骇人。
寻常人真有这么黑的瞳孔吗?像是纯黑的,看不见一点别的颜色。
四目相对下,少年突然眉眼弯弯地朝她的位置靠近了些,声音沉闷,“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香一点。”
苏蛮蛮有点无语,看起来年纪不大,怎么说话这么油腻!
她抬手握住少年的手腕,低声开口,“你是自己松手,还是我来松手?”
少年不言语,只是喉结滚动,黝黑的眸正渴望的盯着她。
玛德,耍流氓!
苏蛮蛮本就心烦,握住手腕用力一折,清脆的一声响后手臂被整个甩开,手腕无力地搭在前座上,脱臼了。
她一般不会惹事,但这人不太对劲。
是很不对劲……
在苏蛮蛮惊诧的目光下,少年慢条斯理地单手将脱臼的手腕接了回去,面上非但没有痛苦,反而是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