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犬饲硝子,却似乎因为他的那副模样,感到了些许滑稽,她笑了一会,也只是一小会,就又好似想起了吃披萨前的事——低下头,抱住膝盖,还把脸埋进大腿,又好似有几分娇羞,嘟哝道:
“春希前辈,我刚刚打了你,你不会生我气吧?”
“....我那时的样子很恐怖吗?”
春希当然知道她不会无故打他,没有镜子,他也看不见自己当时的模样,只好如此询问。
而她,也只是在雪白的大腿间,轻轻摩挲了两下,看上去像是在点头....
“可能是老毛病又犯了,最近的生活比较充实,有一阵子忘记吃药了。”
含糊说着,他又挠挠头,就从裤兜里掏出一粒药片,送入嘴中。
直至嚼碎药片,一丝丝的甜味在嘴里扩散,春希才回过了神,心想这样说会不会吓到她....毕竟,听说同居人的精神状态不稳定,正常人都会因此感到害怕吧?
“这样啊,变充实了吗....”
可她,重点却没有放在那里,而是听说他感到了充实,就忍不住眯起了嘴角,虽说看不见她的脸,可从她大腿间传来的那股甜甜的笑,能察觉得到她是真的很开心。
可是....
可是啊,硝子。
充实是因为睦月真白,而不是因为你哦。
好似他的话,让她有些误解了。
春希有些踌躇、有些迷惘,可也不知该怎么跟她讲,于是只好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虽说他也不会蠢到把真心话透露出来就是。
“嗯~”
刚刚还在抱着膝盖的她,忽地大大伸了个懒腰,脸上似乎也放晴了,她拍拍双颊,看向浴室——
就像掐准了秒表一般,里面的睦月真白也刚好走了出来。犬饲硝子走向浴室,从他的身旁经过,悄悄提醒道,“春希前辈,你不是说要帮真白吗?记得在我出来之前,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学的,或者想做的事哦。”
她对他,眨了下眼睛。
春希自然也懂她的意思,毕竟睦月真白跟她相识也不久,她在场的话,估计问不出什么真心话,所以要趁她洗澡的时候,好好问下睦月真白的真实想法才行。
我就不妨碍你们谈心啦....的意思。
不过。
春希看着她走进浴室的那个身影,总感觉,多少有些寂寥。
是我太自我意识过剩了吗?
他还在想着,跟她交接的女孩,那个擦好了身子,换上一身小熊睡衣的睦月真白,倏地就爬进了他的怀里,嘟嘟哝哝地怨道:
“春希哥哥,你们刚刚在聊什么悄悄话呀?是不是要丢下我一个人,偷偷搬走了?哼~”
睦月真白说这话时,口吻里没有那种焦躁感,所以春希也能明白,她这是在故意撒娇,而不是真的生气。
屋外,冬意渐起。
阳台的门缝吹进了一股冷风,让他的脚趾尖感到了一丝凉意。而他怀里,刚出浴的小暖炉却在他与她的微小缝隙间,氤氲着一团又一团,暖洋洋的水雾,让他隐约觉得....好暖、好舒服。
他帮她把小熊睡衣的拉链拉紧了一点,不让冷风跑进去,又摸摸头,尽可能用令人感到安心的深沉口吻,小声说道:
“真白,你未来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未来?”
她收起双腿,在他怀里,揉捏着柔润圆滑的脚趾头,嗯唔嗯唔了一小会,忽地笑道:——
“我想....我想当春希哥哥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