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惩罚虽不重,却让宁昌侯大大的丢了脸面,朝中那些本就与他不对付的官员更是趁机跑来幸灾乐祸阴阳怪气。
宁昌侯强忍着怒火出了宫,结果外面大街上到处都在讲月季花下埋枯骨之案,根本避无可避。
宁昌侯黑着脸回了侯府,劈头盖脸便骂了宁昌侯夫人一顿,“看看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如今外面都知咱们宁昌侯府的姑娘心狠手辣,就连陛下都为此训斥我,简直让我丢尽了颜面!”
“可此事也不能全怪蓉儿啊,实在是曹玉行事不端……”宁昌侯夫人小声辩解道。
蒋莹也随之附和道:“是啊爹爹,你都不知道阿姐受了多少委屈!”
“你们还敢为那个逆女辩解!”宁昌侯怒急攻心,抬手掀翻了桌子,吓得母女两人不敢言语。
宁昌侯身居高位又行事谨慎,没想到这次竟在一个出嫁的女儿身上栽了跟头,“不许你们再去永平侯府跟那个逆女来往,便是她传信回来也不许理会!”
“侯爷,您这是不管蓉儿的死活了吗?”到底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宁昌侯夫人心疼的紧。
“谁让她这般愚蠢,竟做出这等落人把柄之事!府里还有尚未婚配的姑娘,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败坏了全府的名声。”想到蒋莹亲事未定,宁昌侯夫人投鼠忌器也不敢再多辩解。
宁昌侯冷冷扫了蒋莹一眼,冷冷道:“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往日里如何骄纵跋扈,最近这段时间给我安生待着,再敢生出什么事端我连你一并赶出去!”
宁昌侯发了一通脾气拂袖而去。
蒋莹这才委屈的与宁昌侯夫人诉苦,“这件事和我又没有关系,父亲凭什么凶我啊。”
“你父亲也是关心则乱,侯府同气连枝,你阿姐出了这等事难免也会影响你的名声。”
“那怎么办啊!”蒋莹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王爷会不会因此厌恶我,以为我也与阿姐一样啊!”
宁昌侯夫人欲言又止,她其实很想提醒自家女儿一句莫要再白日做梦了,那靖安王爷一看便对她无意。
可想到蒋莹倔强的性子,她知道相劝也无用,只道:“过些日子永乐***会在公主府开办赏菊宴,届时会宴请京中各家权贵前往。到时候你只要乖巧本分,外面那些谣言自会不攻自破。”
“那靖安王爷是不是也会去?”蒋莹心里只装着靖安王,其余的话全然没有听进去。
宁昌侯夫人叹了一声,但愿那日不要再生事端了。
蒋蓉被永平侯亲自下令禁足,且没有期限,就连宁昌侯府也无人置喙。
顾宝瑜见状心中大喜,知道蒋蓉气数已尽,一时半刻都再难翻身。
如今曹玉后院仅剩她一人,她虽无名分却是真正的女主人,以后的日子要多滋润便有多滋润。
雪梅没想到顾青鸢竟能全身而退,反倒是让世子妃吃了大亏,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姨娘……”雪梅刚唤了一声便被顾宝瑜瞪了一眼,她连忙改口道:“姑娘,靖安王爷对青鸢似乎有些不一样。”
先前在金光寺靖安王对青鸢便多有维护。
顾宝瑜语气不屑的道:“不过让她帮着养条狗罢了,还不是下人的活计,有什么可多虑的!那靖安王爷向来不近女色,连堂堂郡主都不放在眼里,还能瞧上她一个贱婢?”
雪梅闻言也觉得是自己多虑了,两人的身份天壤之别,这种事怎么可能呢!
这时曹玉打了帘子进来,顾宝瑜朝着雪梅使了一个颜色,雪梅立刻会意躬身退下。
“阿玉,我特意为你熬了汤,你快来尝尝。”顾宝瑜十指不沾阳春水,不过是让下人替她熬的罢了。
曹玉倒没怀疑,还十分捧场的喝了半盅。
两人温纯片刻,曹玉手指绕着她的发丝,似不经意间随口问道:“宝瑜,你和你那妹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顾宝瑜狐疑的看着曹玉,“你怎么想起问她的事了?”
曹玉笑了下,“没什么,我就想着你如今身边没有亲人,侯府只有你们姐妹两人,还是应该化干戈为玉帛的好。”
顾宝瑜警觉的坐起身,直勾勾的盯着曹玉,“那依阿玉之意,我们该如何呢?”
曹玉有些不好意思的刮了下自己的鼻子,眼里却分明闪动着精光,“我看不如将她一并接来咱们院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