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思是犬帮背后的靠山？
姜明没有丝毫意外，甚至觉得这种情报的出现十分的合情合理，如果程景思反而不是犬帮的靠山，那才是最让姜明后怕的。
程景思不是，那自然只剩下了那便宜的仙人师兄了。
若真的是仙人师兄还在开县内，怎么会任由自己去调查和破坏他的布局呢？
兴许，水井的王氏也是一枚很重要的棋子也不一定？
所以，姜明推测仙长可能在布置完王氏案件后就离开了，而王氏的案件也是犬帮有关的卷宗内最后的大案件，负责办案和封条的正是程景思负责的。
简直蛇鼠一窝！
姜明盯着佛像感到愤愤不平，双手合十继续听着一旁的善缘讲着，“程景思在犬帮的帮助下一直在当时县令的眼里地位水涨船高，随着最初的小案一一被他解决，他也顺势而为的当上了当时县令手中的第一把手，管理着开县三城十八镇所有衙门。
那时候我年纪还小，程景思还只不过是第一境都没有踏入的卖饼小贩，老家是林镇东北处三四十里地溪村的。
而犬帮是在程景思成为林镇捕快的时候一手扶持的，那时候犬帮的人还只是溪村的一伙地痞无赖，慢慢的在程景思的运作下一步一步成为了开县内数一数二的大帮。”
“奇怪，他凭什么以卖饼小贩当上衙门捕快的？”姜明目光斜视，紧盯望着佛像发呆的善缘。
很快，一旁的普灵主持开口，姜明扭头看着他。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门可修炼到第二境的功法……”
普灵主持稍微的知道一些关于程景思的事情，仰着头盯着金漆的佛像，虔诚的双手合十，认真的说道：“大宋对市面上流通的武功有着很明确的规定，即使流通在市面上的也仅仅只不过是最基础的打桩功，最多练至铁皮、开筋，就算稍微好点的，也只能困死在炼脏境。
而第二境洗筋伐髓的功法有价无市，更是被大宋规定严厉禁止私自售出和交易，导致流通市场内。
这还是其次……”
普灵主持扭头盯着姜明询问一声，“总捕大人你可知道第二境有多难跨入？”
姜明摇头，这他还真的不知道。
“阿弥陀佛。”普灵闭上眼自言自语一声。
随即，睁开眼重新望向佛像仁慈、怜悯的目光朝着姜明说着武道的艰辛。
“我们武夫先要搬血练气，待到气血如虹、血气聚顶便可成为气血境武夫，手可搬动巨石，久行而不劳累气虚，冬不加衣，夏可穿袄，疾病也很难入侵气血境武夫，这就是第一重境界。
铁皮境则是皮肤如铁，寻常棍棒造成的伤害都不会造成内外伤，而且在这个阶段我们的血气会进一步提升，这便是第二重境界。
开筋境，当武夫达到这个时候体内就会开始变化，手中会产生外劲，身体的可塑性更强，可以学习很多刁钻的旁门左道之法，这就是第三重。
铜骨境，当达到这个时候气血开始汇髓，髓血滋养身躯两百骨，力量进一步飞跃性提升，一拳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巨鼎打的凹陷、凸起，已经具备破鼎之力，这则是第四重。
而当跨入第五重的炼脏境，五脏六腑开始由强大的气血冲穴而滋补，内力随之开始产生，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会飞跃提升，七感也会得到提升，完全异于常人。
而在这里面，普通人从开筋开始就很容易气血反噬，走火入魔而死，尤其是到了气血炼骨、炼五脏六腑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大凶险！
我的有几位天赋绝伦的师兄、师弟就是死在这三关内！”
“你是说，玄奘、玄奥、玄德三兄弟们吗？”善缘忽然怀念的追问一句，目光盯着前面的菩萨像。
“他们很优秀，师兄……”普灵主持怀念起来，眼神悲伤的看向正在发神木然的师兄。
“是很优秀，武道天赋在我之上。”
善缘喃喃一声，后望向头顶挂着的香炉，闻着流溢而下的香烟，慢慢低下头。
他们不知不觉就只剩下了几个老骨头还苟延残喘着，曾经的许多师兄、师弟都已经烧成了佛沙撒在了佛山上，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去了极乐，找到了菩萨真经。
“而我们的师傅就是在洗筋伐髓的时候，走火入魔导致了大脑臆魔入障，最后让普灵一人来到佛塔之中亲手杀了自己……”善缘盯着地板，回想起那天开门所见的惨状，其中悲伤已然熏红了双眼。
他想告诉姜明武道可不是这么好入的，后面的境界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气血逆转直接暴毙而亡。
就算结局好点，也顶多与他师傅这般。
最后保留一丝清明，还人间一寸净佛香壤。
姜明也很意外的看向旁边的普灵主持，发现他又开始泪眼含沙，时不时停下拨动佛珠的手擦眼泪。
回想起他在莲池的话，心想他或许也还未将自己从那个时间带出来吧？
亲手为师傅送终，亲自师傅的五脏藏入地煞五行阴阳颠倒阵中。
姜明所知道的古代寺庙一般都是从小养育的，一般这种形式养育下，他们的关系则是亦师亦友、亦父亦母。
可想他们此时的心情，姜明只好转移了话题。
“也就是说那程景思是第二境的高手？”姜明沉声询问。
率先回神从悲伤情绪缓冲出来的善缘点点头，朝着一旁的姜明说着，“当时师傅还在的时候，我因为犯了那件事，程景思上山硬要带我走，不知为何刻意的在针对我们寺庙。
而我有错在先，师傅为了保我亮出了第二境的实力，程景思也只好在师傅的交谈下用功德玉换了我一命。
可没过多久，程景思就成为了洗精伐髓境界的高手，自此再来刁难我们，只不过因为师傅提前发觉，便用金蝉脱壳之法把我送去了远处隐姓埋名了几年。”
这时候普灵主持立马想到了什么，惊呼一声，“对了，也就是你离开以后，那段时间犬帮便开始到处招惹是非，又是阎王钱，又是青楼妓院，又是赌坊的……”
善缘一时间也受到了启发，两人同时盯着姜明。
“好像也就是那时候，师傅变得低调开始只是以做法事干涉他们背后之人的布局……”
“可为什么那人不出手？既然他可以让程景思入第二境，还可以布置仙家阵法，那背后的家伙为什么不直接出手拿下师傅？”
“这，这里面可能有什么不得触犯的禁忌？”
“肯定有，师兄！甚至我怀疑师傅走火入魔这件事情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师傅早就已经达到了灵台净尘的心境，怎么可能会练功走岔走火入魔呢？”
“你是想说师傅佛塔闭关的时候见到了那人？”
善缘睁大浑浊的眼眸，难以置信的瞧着一旁激动的起身的师弟。
他还是和以前这般容易上头。
“是啊！”
普灵主持站起，手中紧捏佛珠，挥手气愤的甩袖转身，咬牙切齿许久，眼神愤恨不已，望着佛塔门外的天色朗朗一声。
“否则还有什么可以冲击师傅的心境？唯独只有布置了这仙家法阵的幕后黑手，定然是因为那恶煞和师傅讲了什么，师傅才会破功逆血！”
说到此处，普灵主持再次愤怒的咬牙疾声，“什么恶煞仙家！哪有真正的仙人会这般的残害无辜？直接在数十万人的开县周围布下这般恶鬼大阵！”
姜明没有出声，虽然很想告诉普灵主持真实的修仙界是这般残酷。
在一个资源有限的情况中，每个修士都想攀爬到更高的境界就必然要去争夺，争夺就伴随着斗法和厮杀，而斗法和厮杀自然会造成伤亡，那所谓的修士也只不过是踩着尸骨爬上顶端的精英罢了。
这个修仙界的金字塔只有这么多的位置。
那最下层的凡人就成为了可有可无的草芥！
只要需要漠视生灵，任谁都能心如止水的将百万凡人熔炼成丹，一口入腹只为提升一缕仙家气。
毕竟，凡俗界内的四周也是这般的景象。
即使大宋有着律法约束着所有大宋境内的武夫，可总有些人可以凌驾于律法之上，仙人便是这般的存在。
想明白的姜明，微微叹息后从蒲团上起身。
拍了拍前腿的衣袍，看向善缘请教着，拱手说道：“老前辈，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关于程景思和犬帮的情报吗？”
眼睛看着下方，特意加重了语气，“若是有什么知晓他们的人还活着？又或者其他能让晚辈继续深入探寻的信息？”
善缘稍微看了眼还是这般一谈师傅便无法冷静的师弟，摇头叹息一声，转而对着姜明沉思片刻，说出了两个线索。
“想必我师弟和那几位师兄弟和你说过妖精的事情吧？